江面之上,三千余眾操控的商船沿途逆流而行,穿行武昌、黃州,三江口等水流,逐漸進入了荊州水域。
“各部按事先指令行事,從現今起,我等便是從吳中沿江西進貿易的商隊,沿途所遇烽火臺上,荊州軍卒的盤查,注意不要露出破綻。”
“不然,一旦被發現我等的真實身份,那屆時兵不血刃取荊州的計劃便泡湯矣!”
此時,江水上,身著白衣的呂蒙屹立商船上,徐徐向各部下令著。
號令傳下,身著白衣的軍士都各自押運著商船分散而行,沿著長江支流繼續前行。
約莫半響功夫,麻屯境內,沿岸邊,一眼望去,便是數十座高約兩丈有余的烽火臺聳立在江岸兩旁。
不僅如此,幾乎每隔十余里,便接連了一座烽火臺。
遠遠望去,單單是這一處,便修筑了百余座烽火臺,層層布防,防御極為嚴謹。
遠方,商船越行越近,呂蒙目光也逐漸注意到了前方緊密的烽火臺,不由喃喃道:“這沿江密布烽火臺,當真是杰作,完全監視了下游。”
“我軍一旦有絲毫風聲,都將瞬息被敵軍得知。”
一時間,呂蒙也是目光緊鎖,暗暗沉吟著。
他之所以詐病返回吳中,以養傷為由,推舉名聲不顯的陸遜接替,除了有迷惑關羽,己方無意襲取荊州的心思外。
最重要的是再借機思索對策,應該如何破沿江烽火臺,悄無聲息的殺到江陵城下。
這才是呂蒙,詐病返回的真實意圖。
思索良久,他才想到以假扮客商的策略。
“前方就要到了,注意言行,不要暴露。”
此刻,呂蒙神情嚴肅,目視周遭跟隨的客船,徐徐下令著。
指令傳下,吳軍商船其速亦不算慢,短短時間便抵達了兩岸的烽火臺內,然后速度便降下來,準備接受著臺上的守軍盤查。
只不過,令人驚奇的事件卻來了!
只見,吳軍商船穿過一座又一座烽火臺,皆是暢通無阻,并未有絲毫軍卒阻攔,盤查,一路暢通無阻!
又向前行駛數里,呂蒙終于感受到了不對勁。
“停船,你領一眾靠岸上去,悄然奔上烽火臺,打探一番情況。”
“荊州軍究竟有何把戲。”
這一刻,由于己方并未遭受著阻攔,呂蒙也絲毫提不起慶幸的神色,反而面露憂慮,不敢再繼續向前行駛。
畢竟,沿江烽火臺便是荊州軍設在長江沿岸,防范下游吳軍的屏障所在。
可現在己方前行卻并未遭受阻截,很難想象,這不是敵軍的陰謀。
故此,再呂蒙命一眾上岸前去打探后,也下令其余商船靠岸停放,暫時進行休整,等待軍情。
半響功夫,腳步聲匆匆響起,剛剛奉命領眾前去打探的一員軍侯立即回返,上船拱手道:“啟稟大都督,我等已經查探清楚,烽火臺上空無一人,并無絲毫荊州軍卒的蹤跡。”
“不僅如此,連綿數十里的沿江烽火臺都已經是人去樓空,絲毫未見荊州軍的士卒駐防。”
一席話落,呂蒙愕然,遂面如土色。
“什么,密布江岸的烽火臺竟然空無一人?”
“這又是怎么回事?”
此時,呂蒙也半思不得其解,荊州軍究竟去哪了?
“難道是撤離了?”
思索一番,他又否決著:“可這也不對啊,這道防線是抵御我江東的最有利地界之一,荊州軍豈會如此輕易就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