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如夢語呢喃,如癡傻呆話,眼神呆呆發愣,眼中沒有了之前在樓道里與申大鵬嬉戲打鬧的光彩,似乎如她話中所言,對自己的未來滿是迷茫疑惑,尤其是自己好閨蜜陳寧最近一年對物質生活態度的改變,讓她無法再堅信父親的說服教育,‘窮也窮的有骨氣’。
想想當初在松柏大廈的包間里,如果沒有申大鵬及時出現、搭救,如果自己真的被朱家兩個敗類禽獸給糟蹋了,如果事態按照最壞的情況發展下去,那……自己又該這樣去面對?
像政治課上老師教的一般方法,報警?用法律的武器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可是想想朱家為了房地產開發賺錢,連人都敢殺,最后若不是省市來了高官調查,他們朱家還依舊逍遙法外呢,她一個沒錢沒權沒關系的窮人家庭,憑什么跟財大氣粗、有權有人的朱家斗?
再者,還是要學電影電視里一樣臥薪嘗膽,琢磨出幾種稀奇古怪、天衣無縫的套路和計劃,最后讓朱家人主動鉆進全套,自己再以暴制暴的報復他們?可蘇酥自認為沒有過人的智商,也不相信電影里的巧合全能在生活中實現。
如果一切都沒得選,只怕自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用死亡來結束可悲的人生和遭遇,用生命去抗議、反抗,以期望可以讓朱家人被繩之以法,亦或者讓朱家人承受世人的譴責而寢食難安。
可不論能否讓朱家人承受法律的制裁,最最痛苦的人,只會是自己的父母,難道僅僅是因為窮,因為老實,就必須要承受莫名的苦痛嗎?難道只因為朱家有錢有權,就可以過著高人一等、草菅人命的無憂生活嗎?
“嘶!!”
一想起當初朱家兄弟的無恥,蘇酥腦子里滿是憤憤不平,稍不注意,一陣金屬的冰涼從指尖傳來,低頭一瞧,鋒利的菜刀瞬間把左手食指的指肚割破了,鮮紅血液從指間低落在沾水濕潤的菜板上,如浪花一般圈圈泛暈散開。
“哎呀,你這丫頭也太不小心了,怎么還傷到手了。”
申大鵬見到流血的第一刻,立馬跑到蘇酥身邊,把蘇酥的手指捏住止血,然后拽著蘇酥出了廚房,“叔叔,阿姨,家里有創可貼嗎?蘇酥割到手指了。”
“我,我沒事,你松開。”蘇酥害羞的紅著臉,沒想到申大鵬會突然抓著自己手,更沒想到會攥的那么緊,想要掙脫都掙不開,這是關心嗎?這是在意嗎?
“呀?怎么傷到手了?我看看,這都出血了,還沒事?你這孩子,讓你干點活你就要工錢,咋地,大鵬幫咱家那么大的忙,給人家做頓飯還有意見?”
蘇母瞥一眼就看到蘇酥手上沾著鮮紅的血漬,一邊嘮叨一邊從電視柜的抽屜里找出創可貼。
直到蘇母拿著創可貼過來,申大鵬才松開手,但仍是放心不下的始終盯著,“看你也不經常下廚,刀工一點也不熟練,早知道不跟你瞎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