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勞倫斯想起經過營地時看到的柴堆,“那些堆在空地的木頭是用來做什么的?”
“啊?燒的。”
“燒?”
那未免也太多了吧。他們不過在此逗留數日,空地里堆放的,已夠他們燒一個月了。可北境軍仍在不知疲倦的尋找新的干燥木柴。
“這是您用來擊敗波頓的秘密武器嗎?”勞倫斯小聲問。營帳里只有他和徐洛兩人,但勞倫斯還是擔心隔墻有耳。
“啊?——不。”
看上去,霍伍德家的私生子,對我有很高的期待。徐洛撓撓臉頰,說,“撿木柴的事情,是他們自發做的。似乎是比茲伯利伯爵最先這么做,然后他們就都去了。反正這幾天也不會有什么大事兒,我就沒攔著他們。”
“這樣呀。”
勞倫斯有些失望。不過,他仍然相信,徐洛能夠擊敗波頓。如果,這個人能帶著十幾個人,從鐵民環伺的鐵群島,將他們救回來。那他就能統一整個北境,結束戰爭。善良的人,邏輯也總是簡潔干凈。勞倫斯至今仍能回憶起,那晚搖晃的鐵鎖。他牽著艾妲的手,帶她走過吊橋。
徐洛的答復,雖沒能滿足勞倫斯的好奇心。但很快,他自己找到了北境軍集體撿柴火的原因。
等徐洛離開,勞倫斯一個人坐在營帳里,他發現自己變得坐立難安。我們真的能勝利嗎?波頓公爵還會有后手嗎?我只帶了一百人來,會不會被陛下輕視?方才,我的表現是不是不夠恭敬?各種紛繁的想法,充斥著私生子的大腦。很快,勞倫斯也加入撿柴火的大軍。
勞倫斯離開營帳時,看到徐洛站在旗桿下,仰頭看著高懸的冰狼旗,似乎在等待風將旗幟吹起。
勞倫斯羨慕國王能有這么淡定平靜地心態。但他也很快從找柴火中發現了不一樣的樂趣。大雪落滿山坡,很多木柴都被弄濕,干燥的柴火難以尋覓。所以,能夠撿到柴火,在一群空手而歸的人中,就顯得格外的有面子。
雪地。
理查德·霍普爵士走到徐洛身旁,與國王一同望著冰狼旗。終于,凜冽的寒風吹來,長著翅膀的冰原狼迎風飄揚。瓦邇公主的手法很精彩。旗幟平鋪時,這只狼只是蟄伏待出。等風吹起,狼便活靈活現,仿佛要撲出來,吞噬敵人。
“陛下,”霍普爵士這才開口,“陶蘭·孔頓大人求見。”
“陶蘭·孔頓?”
徐洛迷糊地眨眨眼,以為是自己抬頭過久,頭暈了。霍斯丁·佛雷死后,陶蘭·孔頓便成了被圍困的剝皮人的指揮官。徐洛想不明白,這個人有什么事情,會找自己。
“好的,”徐洛說,“讓他到我的營帳等著吧。”
霍普爵士轉身離開。
徐洛又在原地帶了一會兒,等到第二次看到冰原狼飄起,才走向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