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比武審判,小指頭!”
哈羅德·哈頓斷然拒絕。他挺劍刺向培提爾·貝里席,已然起了殺心。“如果你想靠武藝來拯救自己,那就你和我吧。且讓我看看,七神會不會保護你!”
眾所周知,培提爾的武藝并不高明,他絕不是哈羅德對手。哈羅德的做法,在谷地貴族中引起一陣噓聲。許多貴族雖也想殺了培提爾,但他們并不贊成哈羅德的做法。
這不符合谷地人的榮譽感。
培提爾向后退卻,狼狽地躲過哈羅德的攻擊。
他也深知自己不是哈羅德的對手。但他卻無法向其他人求救。現在,哈羅德拒絕了他的比武審判請求。如果培提爾讓其他人幫忙,便是在質疑哈羅德的權威。這也等同于質疑珊莎的權威。這讓培提爾的處境有些被動。但不到最后要命的關頭,培提爾仍想自己扛下來。
小指頭勾身躲過哈羅德攻擊,向后躲到小公爵勞勃·艾林的尸身后。
哈羅德·哈頓停下。
“出來!培提爾。你若敢褻瀆公爵遺體,我一定會將你碎尸萬段!”
就是想到哈羅德會顧忌勞勃·艾林的遺體,培提爾·貝里席才躲到了尸體后。小指頭冷笑兩聲,沒有理會哈羅德。他抱住勞勃的尸體,突然低聲抽泣起來。
“小勞勃,你睜眼看看吧。你剛死,這人就要謀奪谷地,殺了我奪走谷地的權力。你就任由他這么胡作非為嗎。如果你還沒離開這里,快出來幫幫你的繼父吧。”
培提爾這番表演,令人摸不著頭腦。
可在剛死去的尸體面前這么做,還是令人不寒而栗。
哈羅德·哈頓惱怒,正想不顧勞勃·艾林,攻擊小指頭。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哈羅德·哈頓突然丟下手中長劍,捂住自己的喉嚨,似想從喉嚨中掏出什么東西。
“這是?”谷地貴族驚喊。
“公爵?是公爵的鬼魂嗎?”
一時間,竟有膽小者跪在地上,朝著勞勃·艾林的方向磕頭不止,引得人哭笑不得。
撲通。
哈羅德·哈頓,繼承人哈利,跪倒在地。
片刻后。
小指頭站起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感覺空氣都清爽許多。培提爾·貝里席大步繞過勞勃·艾林的尸身,又踏過哈羅德·哈頓,回到桌邊,驚魂穩定的谷地貴族側頭看著他。這短短不到一個時辰里,竟接連死去三人。不少谷地貴族還沒能反應過來,一臉茫然地看著同伴。
培提爾·貝里席像是早知道會發生的事情。他清了清嗓子,說:
“各位大人,在婚禮上,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都很難過。”其后,珊莎不著痕跡的擦了擦嘴唇。“請各位大人放心,我們會盡快找到謀害凱特琳夫人和勞勃公爵的兇手——”
就在這時,一個渾身是血的月門堡守衛沖進大廳,重重地摔在地上。
“大人!——”
守衛掙扎著爬起來,“北境人正在進攻月門堡,我們快要守不住了。”
這個消息如驚雷在大廳內炸響。
一時間,沒人明白發生了什么。
培提爾·貝里席站在原地,緩緩地眨了眨眼睛,說不出話來。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但隨即,守衛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話。
培提爾·貝里席反應過來。
無論發生了什么,為何發生。事實是,現在月門堡正遭受攻擊,快要守不住了。培提爾·貝里席沒有任何遲疑。他甚至連出去看一眼的打算都沒有,回身拉過珊莎。
“我們必須離開這兒,乖女兒。”
“去哪兒?”珊莎不自覺地問。
“鷹巢城。”
培提爾·貝里席回答。
冬日的鷹巢城不適合居住,但并非完全無法居住。若是月門堡遭受攻擊,鷹巢城便會成為一條良好的退路。隨后,培提爾·貝里席命令其后的拜倫爵士,帶領偽裝成仆人的士兵,前去攔截北境人。原本,這些士兵是用來對付哈羅德·哈頓的,如今已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