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肯定是說對了,但是她不可能承認,否則后續沒辦法聊下去了。
這會兒侍者送來了她的咖啡,這律師經驗也極為豐富,直接道:“既然白隊長不那么相信我的誠意,我解釋也是徒然,那就把包拿開好了。”
接著,律師叫過侍者,示意他把自己的包放到遠離這里的位置,從而證明自己的誠意。
這律師很是聰明,這么一來,緩解了尷尬,有了繼續聊下去的可能。甚至她還主動把手機給白松打開看了一眼,示意自己的手機沒有錄音。
白松自然明白手機沒有錄音,但還是點了點頭,示意對她的這個選擇表示滿意。
而對律師來說,這也是無奈之舉,她包里有不少東西很重要,但是好在這個咖啡廳是她找的,檔次也比較高,侍者肯定會妥善保存她的包。
“上次我們提出的那個補償金,您這邊還滿意嗎?”律師顯得有些灑脫,絲毫沒有任何不開心,臉色依然保持職業化的笑容。
“補償金?”白松輕聲疑問,但是沒有在這個點上和她糾結,“你這邊最多能給多少錢?”
“白隊還真是直接,我考慮過,你的車子就算市價40萬,我們這邊補償您80萬元,你看如何?”律師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便簽本和筆。
白松的車值不了40萬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她故意這么說,算是為了讓白松高興一些,若不是白松不可能和解,這條件確實是讓人心動。
“你也知道,田歡的錢和一些固定資產都被凍結了,他用什么給我錢呢?”白松把皮球推了回去。
“是這樣,您也知道,我的當事人有一處房產是多年前購置的,來源也并非非法,這處房產雖然被凍結,但是我們已經申請了解除凍結。等案件偵查階段結束,進入審查起訴階段,這處房產如果被解除凍結,我的當事人會委托我賣掉這處房產,把錢給您。”律師拿出本子,刷刷刷地算了幾筆:“根據現在的房價,這房產至少能價值市場價240萬。”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能立刻拿到錢嗎?”白松面色一皺,顯得有些不耐煩。
“您大可不必著急,我們的協議可以去公證處做公證的。”律師顯得很專業:“您大可放心,這房子的凍結您是清楚地,價格您也明白,即便房價怎么跌,也不可能跌到100萬以下。”
“你的意思是,一個正在被公安部門因涉嫌故意殺人案凍結的房產,你一個辯護律師,可以有權力去公證處以及房管局,以這個房屋的不動產所有權的價值為標的,簽訂出一份合法的公證書嗎?”白松聲音不大,但是說的很清晰。
女律師深深地看了白松一眼,隨即喝了口咖啡,微微起身:“您等一下,我去包里拿一份協議過來,當然,你可以跟著我,以便確認我沒有從包里取出什么所謂‘錄音設備’,可以吧?”
“不急不急。”聽到這里,本來板著臉的白松一下子露出了笑容:“坐坐坐,我當然相信你,你和我先聊聊,我聽聽。”
“好。”律師點了點頭,輕輕坐下,屁股卻沒有坐實:“是這樣的,我的當事人在國外有一筆合法資產,雖然轉回來有一定的難度,但是只要您這邊同意簽字,我可以做主,跟您做這個選擇,先去把這筆錢取回來,然后您可以看到錢再簽諒解書。”
“哦?”白松饒有興趣地問道:“那我豈不是可以獅子大開口了?”
“白隊長,他并沒有那么多的錢,這已經很有誠意了。”律師咬了咬牙,有些許焦慮。
“那行,我再考慮考慮。”白松話鋒一轉:“不過有個事情,我還是得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