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6月,我的生活過得十分的閑適,每天倒賣一點兒不值錢的古玩,或者看三兒和張根活打游戲,亦或者被Tony和寧婉兒的電話撒狗糧。
甚至有的時候我就想,如果這么一輩子過下去,也未嘗不可。
可是在6月12號的那一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老馬打來的。
“根生啊,本來今天我要帶著紀先生去你那一趟,但是這大熱天兒的,老人家一直用那破手絹擦汗,我尋思著不讓他來了,事情已經跟我交代清楚了,明天我帶人直接去你那啊,明天咱們一早出任務,你準備一下子。好,就這樣啊,掛了。”
全程根本就沒容得我說一句話,老馬這老王八蛋就已經將電話掛斷了。
我躺在搖搖椅上,心里面說出出的滋味。
Tony走到我身邊,問道:“又要出去了?”
我苦笑著說道:“是啊,畢竟還欠著紀先生一個人情呢,心里不踏實啊。”
Tony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他說道:“張天啟的死,或許紀先生也脫不開干系,我想那個木盒,可能已經到了紀先生手里了。”
我點了點頭,其實我一直就在盡量不去想這些事情,畢竟紀先生是救了三兒一次,我無論如何不愿意將他與一些“不擇手段”類型的詞語扯到一起。
我長舒一口氣,說道:“算了,管他呢。”
天氣已經變得十分炎熱,紀先生拿著一個手絹一邊擦汗一邊走進了我的院子。
老馬依舊殷勤地跟在后面,像對待親爹一般地將紀先生往里面讓。
我嘆了口氣,出去迎接這讓我又愛又怕的財神爺。
我堆起來很保準的場面笑容,說道:“哎呦,紀先生,我聽老馬說您不來了,怎么這大熱天的還跑一趟。”
紀先生在這個炎熱的夏日依舊標準地西裝革履,他用手絹擦著汗說道:“我不放心啊,蛋爺,咱們……要不進去說?”
我看著他滿頭的汗水和臃腫的體型,不好意思地說道:“額,呵呵呵,實在是不好意思,紀先生,屋里面請。”
我屋里面開著空調,所以紀先生進來以后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后直接走到茶幾旁,也不客氣,端起來一杯涼掉了的茶就喝了一口,轉身對著三兒說道:“黑三兒小哥,麻煩給我兌點熱的。年紀大了,大熱天兒的也得喝點熱水。”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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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取來暖瓶給紀先生倒滿,不樂意地說道:“是白三兒。”
就在這時,我忽然收到了一條短信,令我意外的是,居然是未央發來的。
要知道未央平時是不會主動聯系我的,即便我厚著臉皮給她發了無數的短信,打了無數的電話,換來的也只是:“嗯”、“好”這么兩個字。
今天是太陽打西面出來了?我迫不及待地點開短信查看。
我在外面。
我反復地確認,的確是只有這四個字。
什么意思?未央來找我玩了?不應該啊,她平時一切的時間都是投入到她所謂的訓練中才對。
不過很快我心中的疑惑便解開了,紀先生喝了一口剛兌熱的剩茶,說道:“蛋爺,老朽這次來呢,已經替你把所有的人都找好了,現在他們就在外面,裝備齊全,等我再說兩句,你們便可以立即起身。”
我皺著了皺眉頭,問道:“怎么紀先生這次這么急嗎?”
紀先生呵呵笑了笑,說道:“其實事情倒不是很急,只是這一次我需要你們去的地方,是我的一塊心病。”
我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靜靜地看著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