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蕭家幾百年的江山,怎么能傳給一個小雜碎?
忽然有個念頭閃過,一下劈開他腦海中的混沌。是了,還有一個辦法!
衛王眼睛一亮,提聲道:“慢著,慢著,我還有一法可以鑒定!”他不待韓昭上前拿他,就飛快接了下去,“裕王六歲宴時,先王賜他一枚戒指,上刻‘昌隆靖盛’四字。劉傳方,你可還記得?”
劉傳方想了想,點頭:“我記得是一枚黑色的戒指,未嵌寶石,樸實無華。”
“那是天香鐵戒。”衛王疾聲道,“戒指是我大衛蕭家的寶物,曾為靖國女皇所有,提自天外殞石,無人可以仿冒!”
他一指蕭宓:“你說你是裕王,戒指何在!”
戒指?眾人的目光都匯集去蕭宓身上,見他十個指頭空空,果然沒戴戒指。
蕭宓也是呆住。虧得他最近閱歷大增,費了好大力氣還能勉強掩去臉上不安,可是目光已經下意識看向韓昭。
裕王殿下的戒指,他肯定是沒有的。
韓昭心里也是咯噔一聲響。他和蕭宓事先串過各種口供,可沒有戒指這一說。不過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只得道:“裕王殿下當年被你暗算落崖,命都險些丟掉,遺失一枚戒指有什么奇怪?”
看蕭宓吭哧不言,看韓昭強辯,衛王大喜:“讓他自己說!鎮北侯,到底他是裕王,還是你是裕王?”
這小子沒戒指!無論他們怎樣辯駁,甚至將衛王殺了,可是懷疑的種子已經栽進在場所有人心底,早晚有一天會發芽。
名不正言不順坐上大位的感受和后果,誰能比衛王更清楚?
他幾乎要放聲大笑了。
頂著臣民目光,蕭宓只覺身上壓力如有實質。鎮北侯也目不轉瞬看著他,蕭宓明白他眼神里的含義:一口咬定戒指丟失。
這理由并不那么令人信服。可是,可是就眼下局面而言,這是最好的托詞了。
蕭宓嗓子干澀,得使勁兒咽下口水潤喉才能勉強開聲:“我、我那時……”
每個人都屏住氣息,惟恐聽漏一個字,包括衛王在內。
可是蕭宓接下去說了什么,誰也沒能聽清,因為不遠處突然“轟隆”一聲巨響,震得人耳膜生疼,嗡鳴不已!
這一下突如其來,無人可以防備。眾人駭然轉頭,發現三十丈外有一輛戰車突然爆炸,零件都被崩上半天高。
立在最外圍的士兵甚至被氣浪成排震倒,好半天爬不起來。
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蕭宓也不例外。不過他剛剛循聲抬頭,手心里就被塞進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