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追逃過程中也死傷很多人,但和免去的生靈涂炭相比,那是小巫見大巫了。
賀小鳶輕呵一聲:“我們又不是衛人,領不了你的功勞。”
韓昭看著她,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別學那些姑娘吞吞吐吐。”想起那些對他示好的高官千金們,她又有點不爽。
韓昭忍不住笑了:“將兩國拖入泥淖的元兇成擒,這是千載難逢的和平機會,你可否知會攸國停戰?”
“包在我身上。”賀小鳶點頭,“新王上位是個停戰的好機會,但攸國必然要求補償。”
“容后磋商。”韓昭頓了頓又道,“你有沒有想過,戰爭結束之后何去何從?”
賀小鳶眨了眨眼:“這不是還得調停兩國么?”
“在那之后呢?”韓昭緊追不舍,“在你大仇得報、國難消彌以后呢?”
“這個嘛,好像從未想過。”今日之前,她心里只裝著復仇,從未考慮其他。“唔,或許會云游天涯,精研道藝吧?”
“那就是沒有其他計劃了。”韓昭放開馬韁,轉身對著她正色道,“小鳶——”
“啊?”這人突然滿臉嚴肅,賀小鳶沒來由有兩分害怕。
真是古怪,這么多年來她還從未怕過他哩。
韓昭盯著她,一字一句:“嫁給我吧。”
賀小鳶當場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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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王是鎮北軍內第一等重犯,并非燕三郎想見就能見的,必須得到韓昭首肯。
他找不到鎮北侯,正想尋蕭宓設法,卻見賀小鳶和韓昭并駕而回,一張俏臉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
賀小鳶好像在發呆,鎮北侯看起來卻容光煥發。燕三郎將自己的意圖說了,韓昭很干脆道:“我陪你一起去。”
隨后他向賀小鳶打了聲招呼,就帶著燕三郎走向關押衛王的馬車,一邊問道:“你的臉怎么了?”
燕三郎按了按自己的臉,果然有點腫,想來還很紅。
“沒什么,就是過敏。”方才千歲笑得打跌,就是看他形象不雅吧?
“找小鳶拿點藥,一刻鐘內就能消腫。”
車廂里很暖和,炭燒得很旺,韓昭并沒有從這方面虧待衛王。燕三郎看見這個曾經權傾大衛的男人坐在車榻上,手腳都系著特制的鐐銬。
銬上有光華流動,顯然是加持過神通的法器。
車廂里還有兩名看守,燕三郎瞧出其中一人是異士。
韓昭行事謹慎,對于衛王沒有一點掉以輕心。
衛王原本閉目養神,聽見聲響睜開眼來,冷冷道:“鎮北侯,你為了蕭宓辛苦奔波,卻被他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