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是三年前國變時打下的交情。”李開良大喜,“妥了!”
“哦?”燕三郎笑道,“妥在哪里?”
“您還記得,褐軍最初為何起義?”
“當然。”燕三郎對此記憶猶新,“前衛王想打通鳳崍山往東南的通道,以便向前線運兵運糧。”
“已經挖了大半,但褐軍起義后計劃就被迫中斷。不過新王上位之后,前不久又拾起了這個計劃。”李開良緊聲道,“王廷里反對者甚眾,要我王以史為鑒,唯恐再次激起民怨。但我王和護國公仍然堅持開挖,最晚今秋之前就能修好。”
燕三郎指尖在桌上輕叩兩下:“鳳崍山阻隔南北,軍民無以往來。這個通道一旦打通,可興民利。”
“這里頭商機無限。”李開良接著就給了個“但是”,“我從護國公那里得知,勇武侯雖然賦閑在盛邑,但他還有大批人手留在鳳崍山,仍是當地路霸。”
“既然您和勇武侯有過命的交情,在鳳崍山就有地利人和之便。”李開良臉色激動,“通道打通也正好趕上秋收,第一批糧食可以藉機販運。從現在至秋季,如果燕公子有興趣,我會為您組建商會、拉拔隊伍,先把這一桶金賺下來再說。”
燕三郎定定看他幾眼,李開良不卑不亢回望。
好一會兒,少年才聳了聳肩:“這般全盤規劃,你籌謀了多久?”
“年余。”
“為何不獻與護國公?”燕三郎沒被他的藍圖沖昏頭腦,“他的能量比我大得多。”
“他可是護國公。”李開良清聲道,“實不該再有大動作了,否則不得圣心。”
燕三郎笑了,從桌面揀起兩把鑰匙扔給他:“這是賬房鑰匙。從此刻起,你就是我的對外大總管了。”
李開良說得在理。韓昭已經權傾朝野,如果再去攬下榕湖計劃,那是要把自己的財力擴到無遠弗屆。他畢竟還是臣子,還要顧慮蕭宓的想法。
有些事情可為,有些事情偏偏就是護國公不能為。李開良能把這重關系都理清楚,燕三郎今后可以大為放心了。畢竟,他時常要離開國都,未必能盯緊時事。
李開良大喜,又和燕三郎說了幾句話就欣然退下。
燕三郎此時雖然沒有官銜在身,但他與國君、護國公都是私交極好,又是連容生連老夫子的得意高徒。李開良從賀小鳶的描述中,也知燕三郎的頭腦和手腕,想來此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有眼光的商人,此刻就該投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