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門外邊的腳步聲走遠了之后,張有礦便對還在配藥的大夫杜挺元問道:“三叔,剛才我看我孫紅茂大爺,這傷口可不像是磕破得啊。”
杜挺元笑了笑,回頭說道:“一看就不是磕破的,那是被鈍器砸到才會有的傷疤。”
鈍器?
張有礦有些糊涂了,要知道,張有礦和孫紅茂是一條胡同的鄰居,孫紅茂的老婆雖然說話心直口快的,但是跟自己老公打架的時候,可是從來沒有動過手啊。
就在張有礦想不明白的時候,同住在張有礦家那條胡同的李加斌捂著胃進了衛生室,他看到張有礦之后忙努力笑著點了點頭。
“有礦也在呢,我說挺元,你快點給我拿點治胃病的藥,我這個胃疼又犯了。”
“又喝酒了?”
“這不有礦也在嗎,昨天給有礦家慶祝,喝了點。”
杜挺元一邊搖著頭,一邊給張有礦打上了點滴,說道:“你呀,四哥我跟你說多少次了,你這個胃啊,是一滴酒也不能喝的。”
“不喝酒,到了場合上,不被人笑話了么?再說了,跟孫紅茂在一塊,能喝得少了?”
“哎……對了,孫紅茂的頭,你知道怎么傷的嗎?”
“你還不知道?今天早上,孫紅茂的兒媳婦一煙灰缸砸在了自己公公頭上去了。我看剛才孫紅茂到你這里來了的啊?”
“我當是什么砸的,原來是煙灰缸啊。那孫紅茂的兒媳婦,怎么這么狠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
李加斌沒有多逗留,拿到了胃疼藥之后,便走了。
倒是張有礦坐在一邊打著點滴,忽然想起來前世的時候發生的一件事情來,這事情也是有關孫紅茂家的。
當時自己并沒有在家,聽那件事情還是母親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說起來的,就是說孫紅茂被兒媳婦傷了,然后孫紅茂的兒子孫振新也沒幫自己老子說話,反正爺倆鬧得很不好。
至于說孫紅茂的媳婦為什么打自己的公公,好像是因為孫紅茂賭了一晚上錢,輸了三千多。
要知道在2002年的時候,三千多塊錢,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哎,賭錢,寨子村的陋習,如何才能改變這種風俗呢?
打完了點滴之后,張有礦覺得胳膊上的疼痛減輕了很多,然后便付了錢之后,急急忙忙得回到了油坊里面。
今天油坊里面依然很忙碌,闞洪曾負責給花生評等級,然后自己父親負責過秤,而自己母親則負責給前來賣花生的農戶開單子。而自己二嬸今天也沒有過來,這讓油坊這邊人手更加不夠了。昨天的時候,張有礦的二嬸還過來幫了大半天的忙。
今天是集,然后來賣花生的農戶特別多,張有礦回到油坊這邊的時候,便看到門口聚集了十來家前來賣花生仁的農戶。
張有礦里外看了一遍,看到說門頭房這邊還缺個賣油的,便忙站到了門頭房里面,隨時準備著招待前來賣油的顧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