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視線,從另一個包里翻找,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想找的東西。打開車窗,瞇眼估計了一下距離和車速,瞅準機會,扔了一包東西過去。
“妹妹,這是啥?”薛愛空見東西扔過來,躲都沒躲一下,瞄頭很準地一把抓住。
他手里抓著一個法蘭絨的小袋子,袋子口是抽繩設計,像是一個小錦囊,里面東西扁圓。
他猜不出來這是什么。
“萬紫千紅和蛤蜊油。”褚西回答,視線掃了一眼兩人同樣龜裂的手,“可以護手。”
崔軍海和薛愛空都愣了一下,條件反射地去看自己的手,看完,又去看褚西,見她神色平靜,沒有高高在上,也沒有可笑的憐憫,這才揚了揚手里的袋子,咧嘴笑著道了一聲謝。
薛愛空扒住車窗上,跟她說話,“這東西給我了,你還有沒有啊?”
“有。”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
“那換個問法,你去哪兒啊?”薛愛空也不覺著冷,放下喇叭和那個精致的布袋,跟她說,“你說說你在哪兒,到時候我們再出來放風,說不定能去看看你。”
因為西北太大,空曠得不像話,所以他也不能肯定,只說“說不定”能去看看。
褚西:“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崔軍海開著車,聽著兩人的話,聽到這兒,笑得齜牙咧嘴,“妹妹你真不老實。我們也不是壞人,你不用這么戒備的。”
趙大虎開的這輛吉普外面看沒什么特別的,車牌很常見,車牌號碼也普通,他們這一路了也沒咂摸出來個什么。
褚西微笑,眼睛彎成淺淺一弧,那瑞鳳眼就靈動起來,乖得不像話。她逗他們:“壞人都不說自己是壞人的。”
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在這個時代清醒的第一念想就是去報復褚糧和王翠霞,甚至毫不猶豫摧毀原身大伯娘所得意的一切,致使褚明梁妻離子散。
可到現在,誰也沒有說她一句不好,甚至因為她這張略帶著點稚嫩的臉,不等她說什么,就已經把能為她開脫的全部開脫好了。
想到這兒,她眼睛的弧度笑意更大了一些。
“……”崔軍海和薛愛空兩人默然無語地看著笑得燦爛的小姑娘,長長重重地嘆了口氣,“妹妹啊,說了這么久,你到底認不認識司嚴啊?”
這姑娘嘴巴太嚴了,到現在一句有用的話都沒!
褚西笑著指了指前面,“要拐彎了,你們往哪個方向?”
崔軍海和薛愛空兩人確實要拐彎,和褚西分道揚鑣了,所以這會兒著急得快要跳腳,薛愛空見往來就他們兩輛車,探出半邊身子,崔軍海迅速朝吉普靠攏。
兩人配合默契,之前甚至沒有什么眼神交流,趙大虎一個不察,就被扒了車。
薛愛空趴在吉普車頂上,探下頭,笑嘻嘻地嚷嚷,“妹妹,給個準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