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舟聽了這個答案,心中猶有疑問,忍不住開口追問:“究竟是?還是不是?”
血色神佛沉吟片刻,輕輕搖搖頭:“不是!”隨即解釋道,“昔年,我走錯了路,又被人設計,踏上歧途,盡管如愿以償坐上蓮臺,卻被限制地無法動彈。”
慈舟忽然想起什么,心頭更是覺得大事不妙,連忙問道:“那么,我究竟是什么?為什么會具有穿越之能?還有斷亂因果的能力?”
血色神佛忍不住笑道:“你的份量還是太輕,沒有資格知道太多,當你妄世證道,成就初步不朽,才有資格問話。”
說完,他輕輕一彈指,就將慈舟和尚的意識扔出識海,自己還是端坐在佛冠上,將手中刀光徹底煉化,露出上古邪靈詛咒的本質,蘊含一百零八個斑斕邪符組成的網羅。
下一個瞬間,這層詭異的網羅,就與黑暗憤怒金剛手中的戒刀相合,令空無的法器具備與“斬靈咒”相同的威力。
稍傾,黑暗憤怒金剛悄然消失在識海中,再也沒有圣跡顯化,就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似的,好像只有本體出現了危機,才會出手相助。
當慈舟恢復清醒意識,他立即明白到一點,自己的金手指,果然出了問題。再則,自己初步斷定的結論,被無情地推翻了。
“穿越、金手指,都不是未來的我布置下的伏筆,那么我究竟是誰?”
村子里的唐人,無論男女老少,看著一戰殺光高地人糧草征收隊的本國勇士,雙手捂臉地佇立著,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還是年長的村老識相,揮揮手讓村人取回自家的越冬口糧,又壯起膽子剝下高地人武士的袍服、鎧甲,甚至是武器,還有幾乎完好的坐騎。
這些軍事戰利品,都是艱難度日的安西都護府下轄帝國子民,最迫切需要的物資,起碼可以武裝起二十個壯小伙,再也不是手無寸鐵的農人,特別是高地人的坐騎,鬃毛長地拖地的高原野馬,可是能負重、耐力好的大型馱獸,甚至用來耕地都不賴。
忙活完這一切,村老還是有心,叫幾個心細的村民,將帝國勇士射殺敵人的雕翎箭,仔細收攏起來,捆成一束,放在那匹周身遍布鱗片,一看就知道極為不凡的天山龍馬附近。
這般響動早就驚醒了慈舟和尚,他知道自己再怎么無奈,生活還是要繼續,于是使勁地搓搓臉,順手擦拭掉眼角的淚痕,就換上了一張冷臉。
“諸位,高地人死了個小貴族,又死了二十個奴仆武士,一時半刻還能隱瞞住,長久了就不行。我估計,短則一天,長則兩三天,肯定會有大股軍隊再來。那可不是貧僧一人能夠對付,因此我勸各位盡快離去。無論是投奔鄉鄰,還是躲進山林,避一避風頭,總歸沒有錯。”
至此,村子里的唐人才發現,出手拯救闔村上下的帝國勇士,竟然是一個出家人,一個擅長騎***通戰陣,甚至能解決高地人妖術的高人。
一時間,他們感覺自己遇上貴人了,一改剛才的忌憚,紛紛想要順著桿子爬上來,準備抱慈舟的大腿,攀附上這位神通廣大的沙場和尚,帝國羅漢!
可是,慈舟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會委屈自己,以一己之力,負起照顧整個村子一百多號人的責任,當即不加顏色地拒絕了。
“貧僧此次一路西行,是為安西軍送軍費,總計二十萬錢,應該能濟一濟事,稍微緩解困頓的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