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兇暴狼獾也察覺到不遠處的人類實力,至少匹敵一位血脈傳承超凡能力的騎士,敏銳的獸性直覺,還在慈舟身上發現了另一股類似于靈能的施法源泉。
“正面搏殺,未必會取得最后的勝利。更別說,身負重傷的可能性很大。兩敗俱傷,只會白白便宜其它森林霸主。這些該死的家伙,可不會像草原的穴狼家族,能夠自發團結在頭狼為核心的狼群里。”
權衡利弊許久后,最終的結果,自然是兇暴狼獾主動退避,必須向人類保持一定的尊重,就目前的形勢來說,冒犯到人類,哪怕傷害到他們的生命,只會遭到千百倍的懲罰。
可是,在山林深處砍伐樹木燒成炭的惡徒們,不僅嚴重破壞林中居民賴以生存的傳統地盤,還大肆捕殺飛禽走獸,竟然不是為了填飽肚子,僅僅是為了獲取優質的皮草和絢麗的羽毛,實在是太過分了。
兇暴狼獾很有森林之王的自覺,總想將各地令它也感到頭痛的兇暴動物統合起來,組成一支精銳的護林隊,就像以往放牧森林,曾經照料過它們的德魯伊大師。
月嬋捱到面湯里的腌肉片煮熟透,才等到男人勝利凱旋,獵人小屋外面的兇禽猛獸,早就各自退去,再也沒有令人深感不安的心悸。
女人的胃口畢竟有限,端著屋子里唯一的有缺口的黑陶碗,小口小口地喝著熱乎乎,咸香味的腌肉片面湯,笑瞇瞇地看著男人雙手端著雙耳陶罐,使勁地往嘴里倒灌。
月嬋畢竟是個很念舊情的人,忍不住回想起當初的時光,兩人畢業后,在魔都打拼的那段歲月,同樣住在狹小地轉身都有些艱難的屋子里,以見習期稀薄的薪水,在物價高漲的大城市,吃著最低消費的飯菜。
在那張小方桌上,有男人特意準備的一葷一素,努力保證每天都不重樣,看上去很艱苦,可是那時的女人,已經很滿足了。
“什么時候開始,我從小方桌離開了,然后離這個男人越來越遠,直到變成兩個世界的人。”
月嬋抬頭看了一眼隨遇而安,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忽然感覺到,自己兜兜轉轉許多年,最終還是回到了起點。
“你身上宛如天人的圣僧氣息越來越淡,是不是境界修為都大為退步了?還是你曾經說過的那句話:‘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的緣故!”
慈舟聽了個開頭,就猜到女人心里在想什么,輕輕點了點頭:“自從我在大唐帝國邊陲重鎮金城扶持著弟子張曉敬成事后,一路西行而去,就觸動了某種機緣隨之而來。通過穿越必備金手指斷亂因果之力,我的確找到了幕后黑手的蛛絲馬跡。可是,那又如何呢?”
說到這里,慈舟正色道:“實力不夠,就算是心比天高,也不過是幕后黑手布局落子時放下的棋子。唯一的區別就在于,我原本是一顆閑棋冷子,橫下一條心開始肆無忌憚地后,反倒成了天元之位的關鍵,著實為自己賺了很多好處。”
月嬋裝作不經意地瞥了男人一眼,發現慈舟右手拇指按住食中二指,輕輕地捻動著,知道這個小動作是他最高興的時候,無意識下的習慣性標志手勢,頓時連最后一點猶疑都不翼而飛了。
濃稠的面湯剔除了許多雜質,還是有些澀口,處理過的腌肉片,反倒成了不錯的點綴,咸香的自然風味,讓兩人都感覺不錯,于是在迅速解決晚餐后,簡單的汲水漱口洗面,就準備上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