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干草鋪在幾根原木做成的簡易木床上,凹凸不平且不說,鋪在干草上的皮毛,或許沒有處理干凈的緣故,冒出令人不快的血腥氣。
最終,還是慈舟出面解決。先把睡床下的干草,連皮毛一并掀起,放在火塘附近,圍成一圈烘烤走汗水濕氣。
緊接著,慈舟拎起趁手的柴刀,將原木砍掉枝椏后留下的斷茬清理干凈,再不行就轉動原木,盡量將圓滑平整的一面朝上,然后再鋪上干草,用柴刀刀背壓緊,填滿原木之間的凹陷縫隙。
最后,慈舟把墊的蓋的,疑是熊皮的皮毛拎起,帶到屋子外面,雙手抓住一個邊角,使勁地上下抖動,無比甩掉熊毛之間的砂石和泥塵,順手用柴刀鋒刃,將沒有去掉的皮下脂肪狠狠地刮幾遍。
“咻……咻”慈舟將熊皮放在鼻子前,輕輕地嗅聞了幾下,發現血腥味沒有那么重了,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沒有條件,我們不講究條件,隨遇而安就好。有條件了,我們再來講條件,畢竟穿越者的逼格,還是要習慣性地保持著。”
月嬋聽著男人的話,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了,只能歉意地點點頭,隨后主動搶來鋪蓋用的皮毛,將簡易行軍床似的睡床整理好,伸手邀請男人先上去。
慈舟輕輕搖頭:“說真的,我不累!守著火塘烤一會,感覺會更好些。當然了,你可以先睡,外面很安全的,我確認承認絕不否認。”
月嬋笑地眼睛都彎成月牙了,掀開熊皮的一角,衣服也沒脫,就直接把自己的身體塞進去。
隨后,她就感覺到,烘烤過后的干草,正在散發出一波又一波的熱氣,透過床墊滲透過來,后背暖洋洋的,感覺爽極了。
月嬋雙手抓住熊皮,湊近鼻端輕輕嗅聞一口,鋪的蓋的都沒有太濃重的血腥氣,忍不住就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就像一只小貓咪似的。
小屋外面傳來促織娘演奏的小夜曲,屋里的火塘方向傳來富含松脂的樹枝被火燃燒著,發出噼里啪啦的炸響聲,月嬋瞇著眼睛瞥了一下,看見男人的側臉,在躍動的橘紅色火光下,不食人間煙火的疏離氣息越來越淡,反倒是記憶中熟悉的男人味,越來越濃重。
“要不是我為了提高腳力,與他并肩齊飛,催動體內氣血太甚,體力、耐力都需要充足的睡眠來恢復,現在我就想把他推倒,生米做成熟飯再說!”
月嬋哼哼了兩聲,一陣困意傳來,就不再胡思亂想了,閉上眼睛,很快就傳出輕微的鼻鼾聲,實在是趕了一天的山路,身體真的累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