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衛民沉默片刻,伸手入懷,從懷中掏出一封染了血的信件,雙手奉上說道:“小將曾遇到建奴追殺錦衣衛百戶董一鳴董老,因傷勢太重,最后也只是交給小將這封信,讓小將親手交給經略使或監軍大人。”
“哦?”
宦官劉養一時愣住,他也沒想到眼前之人竟然說了這么一句話語,竟然還送上一封信件。
劉養有些猶豫看著眼前小子,片刻才伸手接過信件,仔細查看數遍封口確信無人拆封,這才撕開信封觀看信件內容,神情卻越來越凝重,看罷信件,竟然閉目沉思起來。
劉養拆開信件,觀看信件內容,神色間變化所有人看的一清二楚,對他手里的信件也愈發好奇,只是也沒人敢討要信件一觀。
劉養睜眼看向劉衛民,嘆氣道:“董百戶臨行前……可還有話語所說?”
劉衛民心下一陣猛烈跳動,他突然有種難以述說的渴望沖動,最后咬牙準備去挑戰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看似天方夜譚的冒險。
“董大人臨行前說他只是個錦衣衛百戶,無兒無女,想讓俺每年為他燒些紙錢,讓俺繼承錦衣衛百戶之職,還笑言小子悍勇不若建賊之巴圖魯,只是他位卑言輕,若是可能,他更愿意讓李如柏李總兵分出千人與小將。”
“小將不敢隱瞞,若有狂妄之語,還請公公恕罪。”
劉養看著單膝跪地低頭不語的劉衛民,又看向手中信件,最后看向頜下美髯之人,伸手將信件送了過去,最后卻對皺眉不已的男人呵呵一笑。
“子貞,董百戶竟言此子悍勇不弱建賊巴圖魯,呵呵……咱家還真的有些不信呢,不若咱家與你就以此子對賭一局,如何?”
李如柏眉頭依然緊皺,看著劉養不知在想著什么,屋內一時間寂靜的可怕,觀看著信件的楊鎬眉頭更是皺了又皺,竟然輕輕嘆息,再見李如柏卻和煦如風。
“老夫也以為劉公公此言甚妙,子貞吶,不如老夫也與你對賭一次,若這位小兄弟僥幸勝了,你之事老夫答應了,輸了……再與他一千卒,如何?”
兩人同時開口,屋內寂靜無聲,所有人都極為怪異看著半跪于地的劉衛民,誰也沒想到遼東督師、監軍同時開口支持眼前之人,紛紛將目光看向楊督師手里信件。
詭異的沉默讓李如柏眉頭皺成了山,眼角余光更是不住掃視楊鎬手里信件,皺眉看向邢烈,又看向半跪于地的劉衛民,突然輕笑一聲。
“賭注是有點大了……既然楊督師、劉公公想要樂呵一下,小將也就舍命陪君子好了。”
說著,李如柏看向邢烈,眼神冷厲。
“邢烈,我李家的威名可丟不起!”
劉養卻呵呵一笑,用腳輕踢了一下劉衛民。
“小子,之前如此狂妄,應該是想引咱家與你相見,如今可是生死一線,膽氣可還有些?”
劉衛民站起身來,向劉養、楊鎬拱了拱手,笑道:“董大人交給小將的任務已然完成,剩下的也不過生死而已,將軍百戰死,總歸是要死的,或許小子僥幸贏了,一日間得了兩千人馬,也還能與建奴再戰上八百回合。”
“哈哈……”
劉養拍著劉衛民肩膀哈哈大笑。
“不錯不錯,你小子若僥幸贏了,就算不想死也不成,哈哈……”
劉衛民也不由哈哈大笑,手指指向邢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