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怪他,他就是一個冒牌貨,待在寨子里時間也短,自來到大明,他的生活幾乎全在軍營里渡過,不過看著這老頭的威望如此之重,想來也是極為容易打聽得到。
收攏了賬冊,看著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小花木蘭,拍了拍她的腦袋將她叫醒。
“天都黑了,咱們該回去了。”
“人都走了嗎?啊~俺忘了回家給爹爹做飯,小旗大人……”
“行了行了,你這丫頭來回跑累不累?明日叫上幾個人,將你那死鬼老爹抬入軍營,嗯……你爹好像還識字吧?”
“嗯嗯,爹爹原本是不會的,還是娘親教的呢。”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爹爹教……教孩兒軍讀書識字吧,算是……教授吧……”
劉衛民心想著今日夠郁悶了,都把招收到了這么多強壯軍卒的喜悅消耗一干二凈了,為了一個癱在床上家伙的可憐自尊,還不得不想著法子安個名頭。
小花木蘭大喜,弟弟早就被她偷偷帶入了軍營,由一群嬸娘們照顧,現在再將老爹帶入軍營,今后自己就可以安心做女將軍了。
也不與小旗大人打聲招呼,一溜煙跑了個沒影,至于站在背后的小豆芽,也只是看了一眼遠去的小花木蘭而已。
就在他扛著桌子,小豆芽提著板凳準備回自己營帳時,大營門口一陣馬蹄聲傳來,劉衛民眉頭一皺,轉頭看向大營之外。
“下馬!”
十數名軍卒挺刀持盾圍住幾十名錦衣衛,孫行大怒,錦衣衛橫行天下數百年,身為天子近衛軍的他們,到了哪里都是被人客客氣氣請進,怎么一個該死的小旗也敢……
還未等孫行大怒訓斥,百戶馬云鵬跳下戰馬來,向守在營門外的趙三郎拱手說道:“我等兄弟是京城錦衣衛,奉命前來尋找劉指揮使劉大人。”
趙三郎見他們身穿飛魚服就知道是錦衣衛,只不過他不得不裝作不認識,否則指揮使大人的板子可就打在了他的身上,聽到馬云鵬話語,趙三郎忙收起刀兵,上前拱手作揖,笑道:“大人莫怪小人無禮,不是小人故意阻攔大人,實在是我家大人軍法如山,小人……小人這就為大人稟告……”
“不用了。”
馬云鵬擺了擺手,他已經看到劉衛民扛著桌子拿著賬冊走了過來。
劉衛民遠遠看到是群錦衣衛,心下一陣打鼓,為了刻意掩飾內心的緊張,故意扛著桌子走到營門口。
“原來是錦衣衛大人前來,三郎還站著作甚?還不趕緊請大人入營?”
劉衛民照著趙三郎就是一陣訓斥,又示意自己兩手沒空閑無法行禮,說道:“大人前來不知可有要事要辦?”
馬云鵬盯著甚為年輕的劉衛民,心下感慨連連,面上卻不露聲色,馬鞭在手心里一起一落,說道:“小旗大人,難道就不知我等兄弟因何而來?”
劉衛民心下更是咯噔不斷,皺著眉頭說道:“素聞錦衣衛所到之處皆哭喊震天……”
“大膽!”
孫行手按腰刀上前一步,劉衛民冷眼瞥了他一眼,人卻看向馬云鵬,笑道:“這位兄弟有些性急了,說實話啊,小將還從未見識過大名鼎鼎的繡春刀呢。”
“當然了,以小將看來……今日是看不成了。”
馬云鵬眉頭微抬,笑道:“哦?這是為何?”
見馬云鵬露出微笑,而他自己也未感受到任何殺機,心中大概也猜測了點緣由,笑道:“小將本是一無名小輩,能與大人有了因果也不過是因兩個緣由。”
“其一是董百戶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