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良……或許你可能是猜錯了啊!”
劉養與鄭國良說話甚至連頭都未回,對著余叢升微笑依舊。
“余總兵押了那小混蛋,咱家自然也只能選擇那群小子了,只是……余總兵以為當以何為賭注呢?”
余叢升示意劉養坐下,兩人重新坐回座位,余叢升搖頭苦笑道:“劉公公可是不知啊,那小子就是個惹禍精,前些日也不知用了啥法子,竟然將我東寧衛各衛所精銳軍卒拉去了不少。”
“拉走了人,各衛所自然是要下官主持公道,可下官公道還未主持呢,那小子竟然還打上了下官門庭,一者向下官討要糧餉,還有就是火藥、兵器之類物資。”
劉養眉頭一皺,奇怪道:“糧餉好說,朝廷的糧餉兩日即到,只是……那小子前些日不是剛從余總手里得了火藥和器具嗎?”
余叢升一手扶額哀嘆:“公公可是有所不知啊,這小子簡直比吃火藥還吃火藥,整日里乒乓放炮,之前的那點火藥還真不夠他耍弄的。”
劉養微微思索,無奈點頭答應。
“也罷,咱家答應了。可……余總兵若是輸了,咱家若僥幸贏了……又當如何?”
“下官知曉公公難處,若非那小子逼迫太甚,下官也不會提起如此難堪之事,下官心下愧疚,若公公贏了,廣寧、東寧皆任由公公調遣,唯公公馬首為瞻。”
本還依靠在椅背的劉養瞬間彈起,一臉不可置信看著余叢升,他怎么也沒想到,余叢升竟然為了那小子擔負如此風險,僅僅一個東寧衛他已經心神顫動了,可那廣寧衛……為何也會如此?
“為何?”
不僅僅是劉養驚起,鄭國良更是失聲驚呼,劉養來自京城,或許對東寧、廣寧兩衛不夠了解,可作為鐵嶺衛游擊將軍的鄭國良又如何不知,這兩衛的鼎力支持,幾乎就代表了除李家外,整個遼地所有將領的支持,不支持都不行的那種強勢!
余叢升皺眉看了一眼鄭國良,鄭國良忙低頭后退一步不敢再言。
“豪賭啊……”
“果然是場豪賭!”
劉養深吸一口氣,一小旗領三千卒本身就已經是個死人了,盡管此子暫時可由京城那位至高無上存在護佑,可那位身體情況他比誰都清楚,一再昏迷,又能活了多久?
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位至高無上的存在不在了,那小子必死無疑,劉養不相信眼前穩坐著的余叢升會看不到,可為何會如此袒護于他?
私生子?
就算是私生子也做不到如此吧?而且還能讓廣寧衛也鼎力支持!
“不對,不對……”
劉養看著余叢升的神情愈發凝重,陰沉著臉低聲說道:“余總兵,咱家想要知道為何?”
余叢升輕輕搖了搖頭,嘆氣道:“說不得……說不得啊……”
“公公只需要知道,那小子不會害了你我就是了,或許……或許你我的身家性命,還要落在那小子身上亦不一定。”
“什……什么……”
劉養整個心臟都像是被重重擊了一拳,冷汗大滴大滴冒出,無名的危機感充斥著整個心臟,腦中更是紛亂雜陳。
余叢升也不再多言一句,而是站起身來,大步走向老大的一片空地,劉衛民正大馬金刀騎坐在戰馬上,指著獨自一人的馬云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