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山嶺上一人深草叢,劉衛民微微點頭,他決定了,無論這次成不成功,秋高氣爽之時一定會再來一次,他要一把火將所有雜草樹木全燒了。
等待是極為受罪的事情,所有人手心里都是汗水,誰也不知道今次又會有多少兄弟無聲無息死在了這里,可這就是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一處山坳中,百十身負弓箭女真人圍坐在一起,一人在地上畫著什么東西,一旁披甲將領不時微微點頭。
“牛錄大人,明軍實在太多了些,咱們已經損失了二十一人,兩側山嶺人數不知,但應不少于五百人,我族人一旦被圍困在兩山之間很難逃脫,具體人數不知。”
“明軍居于高處,我軍探子若攻山很難,已經傷了數人,而這股明軍好像也很謹慎,哪怕我軍探子受了很重的傷他們也不會輕易上前砍殺,而是數十人圍住后殺害。”
額爾登皺眉說道:“沈陽那里沒有消息嗎?知不知道來人是誰?”
骨碌搖了搖頭,說道:“楊鎬老兒領五千軍前來撫順,具體為何還不清楚,但以小人看來,定然是咱們遇到的這些明軍。”
額爾登點了點頭,說道:“你立即前去界凡城,將此處明軍告訴旗主大人,請旗主大人定奪。”
骨碌點頭應諾,額爾登卻緊皺眉頭,明軍眾多,以兩側山頂緩慢向前推進,其中一路則沿著山谷向前,僅他們的兵力根本不足以阻攔明軍向前,考慮良久,最后還是讓手下探子沿途阻攔,最后再次丟下三十具尸體后,不得不遠遠跟在劉衛民一側。
自受到襲擊開始,劉衛民更加嚴厲一營、二營貪圖功勛冒進損兵過多,一旦發現就會使用數倍兵力對建州探子兩翼圍剿。法子很簡單,正面與建州探子對射,兩翼悄悄繞到后面,四面合攏圍殺,法子簡單,甚至還有笨拙,每每都需要動用數倍甚至更多兵力才能圍殺掉建州探子,但是卻很有效,別的明軍或許已經習慣了火銃,但是遼地長大的孩子幾乎就沒有不習弓射的,說起來也還是窮逼的,再加上別的娛樂項目也沒有,狩獵也就成了最佳養活一家老小和娛樂的項目。
盡管劉衛民為了訓練山林間與女真人廝殺而特意帶上了盾牌,希望可以減少損失,可還是傷亡百十人,而砍掉的女真人的腦袋卻只有五十來人,盡管傷亡的百十人僅僅只有二十來人死亡,其余之人大多都是被弓箭射傷了裸露在外的小腿和手臂,還是讓劉衛民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戰前劉衛民對各營下達了死命令,后逃一人,斬小旗,后逃兩人,所在小旗皆斬。面對僅僅只是一個或三五個藏于山林間的女真探子,損失就如此之大,若是千百、數萬又當如何?
劉衛民雙眼看著兩側山嶺,馬鞭在手中一起一落,心中更是猶豫不已。
“令張順、劉六、馬綹子、趙麻子、令劉大勇、劉虎子、趙七、張肖虎、劉振虎、劉振山所部相隔百米,每行五里則交替前行,前隊遇敵不戰潰逃者,后隊無需請命,斬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