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軍全都是宦官組成,基本上都是民間私自凈身的宦官和俘虜凈身的宦官組成,也就是說這部分宦官,基本上都是地位最低的宦官。
府軍前衛是永樂十三年專門為皇太孫朱瞻基設立的軍衛,全部都是年二十以下的幼軍,也是少年軍,本來府軍前衛算是定額最高的一個軍衛,但是隨著各種原因,最后也只是各軍衛的附屬,最毫無存在的一個親衛。
六部去了,五軍都督府去了,錦衣衛一再曉以大義也只是閉門不見,錦衣衛都如此,東廠更不要多言,極度憋屈壓抑的劉衛民只好入宮半跪在萬歷帝床前。
宦官就宦官,只要是可以用的軍卒,劉衛民就要,他才不管別人如何指責、評說,但也因此,他在今后數十年中,“閹宦”的名聲至始至終伴隨著他的一生……
凈軍一直存在于北京城,但因特殊,故而凈軍駐地則安排在皇城西側的西海子。
凈軍極為龐大,在編四萬人,打掃衛生有之,外出任監軍有之,提刀騎馬者有之,劉養在遼東任監軍時,身邊提刀騎馬護衛的就是西廠公公,而這些人同樣屬于凈軍之列。
劉衛民不知道萬歷帝為何讓他一個不是宦官之人來統領凈軍,或許這也是萬歷帝的無奈,上上下下,已經沒人愿意聽命于皇帝。
當劉衛民帶著小豆芽來到西海子時,沒想到崔文升竟然帶著幾十個提刀的宦官站在營門外。
劉衛民看向崔文升,不由冷笑一聲,大步走到近前。
“廠公,怎么著,東廠不聽調,錦衣衛不聽調,準備殺小子造反?”
崔文升眉頭微皺,沉聲說道:“凈軍歷來都只是宦官為指揮使,小旗大人是準備入我閹宦之門?”
劉衛民緊緊貼在崔文升臉前,冷笑道:“入不入門不是你說的算,識相的就給老子滾,老子現在還不想砍人,下一刻,老子也不敢保證!”
劉衛民猛然一推,若非后面的帶刀宦官大驚上前攙扶了一下,崔文升必然栽了個老大的跟頭。
“你……”
“唰……”
崔文升大怒,指著劉衛民就要大罵,一道寒光瞬間駕到了他的脖子上,想要大罵的話語硬生生堵在了喉嚨里。
“老子從來都是極其討厭他人指著老子的鼻子,崔廠督你已經消耗盡了老子的耐心。”
“說吧,你想選哪里作為墓地。”
冰冷殺意讓崔文升身體微顫,腦中突然閃過眼前小子在遼東做過的事情,心下一陣顫抖后悔,想要開口求饒,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行吧,廠督不開口,小子知道了,小子會為公公選個向陽的地方。”
“廠督先走一步,小子等些日子,辦完了事,小子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