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馬鑒一頭栽倒闖入房內,頭上被房門撞了滿頭是血也毫無所覺。
“陛……陛下……不……不好了……”
乾清宮詭異的寂靜讓人心神晃動。
“陛下……”
詭異的寂靜讓馬鑒也不敢再恐慌驚叫,跪在更加凄慘的崔文升面前,詭異氣息讓他莫名其妙的身體顫抖。
鄭貴妃看著只是偏頭看向窗外不時滴落著水珠男人,心下無奈嘆息。
“陛下,一切都是臣妾的錯,您就饒了臣妾這一回……”
“好不好?”
萬歷帝輕輕轉頭看向自己心愛的女人,看著她一臉擔憂,輕輕笑了笑。
“愛妃心疼朕,朕心中自知,有些事情,愛妃不懂……”
“是是,都是臣妾的錯,臣妾知道錯了,不再過問那小子的事情。”
“陛下,先吃藥好不好?”
鄭貴妃忙點頭認錯,手里捏著一粒黑色藥丸輕輕塞入萬歷帝口中,又為他送上蜜水。
一連飲了數口蜜水,萬歷帝這才輕輕擺了擺手,眼睛不冷不淡看向馬鑒。
“拿來。”
馬鑒忙膝行數步,將一張紙張送到萬歷帝手中。
氣息越來越粗重,鼻息間的粗重讓鄭貴妃更加擔憂,想要將他手中紙張拿走撕成粉碎,可……又擔憂他再也不愿吃上丁點藥丸。
“很好!”
“真的很好!”
萬歷帝眉頭輕抬,看著跪在地上不住顫抖的崔文升,眼神更加冷冽。
“那小子真的是給了愛妃,給了朕臉面,你也的確該死!”
“陛下……”
“閉嘴,再敢多言一句,朕斬了你的狗頭。”
“常云升!”
“奴才在……”
秉筆太監常云升忙趴伏在地,大氣也不敢喘息。
“既然錦衣衛不可用,東廠不可用,你親自執掌御馬監,令御馬監入駐城外各軍衛,無朕之令喻,擅動兵杖者,擅入城內一步者,誅九族!”
“是……是!謹遵陛下令!”
萬歷帝輕輕擺手,常云升忙叩頭倒退出屋前去傳令。
萬歷帝低頭看向崔文升,嘴角一陣譏諷。
“凈軍無外臣為將之祖制,若朕一定要為之,朕的廠督大人,你說那小子可不可以為之?”
“陛……陛下……老奴……老奴……”
“哼!”
“師明,傳朕之口諭,自今日起,御馬監劉養為凈軍指揮使,劉衛民為副使,你……親自告訴劉養……”
“讓他自己看著辦!”
師明忙叩頭領命,哪里有半點忤逆之言,聽著萬歷帝話語,馬鑒、苗全很想上前勸阻,但兩人只能低頭顫抖,心下更是懷念陳炬公公之時。
劉衛民不知道萬歷帝為他所做的一切,心下怒火萬丈卻發泄不出來,一個正常不能再正常的男人了,竟然悲哀的要成為全是宦官組成的凈軍統領,這也還就罷了,崔文升竟然還他娘地敢來阻止,一再被人羞辱的他終于忍耐不住暴戾的性子。
數萬凈軍,先是去掉不會打架廝殺的,再去掉年老體弱和年幼宦官,最后竟然還剩下了萬余精壯來。
凈軍因為無法大規模出現在戰場,就算出現也大多是擔任監軍以及監軍扈從一職,再加上誰也不怎么重視,故而軍陣廝殺很是混亂,但這群人有一個最為顯著的特點,無論在宮外,或是其他軍中任監軍,無論在外面多么跋扈、混賬,在皇宮內,或是凈軍中,那就是絕對的忠狗。
自入了宮為宦官,無論是被上官如何懲罰,打死也好,活埋也罷,絕對不會出現反抗之事,在他腰懸天子劍,毆打了崔文升進入大營后,在他擂鼓聚將,無數宦官狂奔而來時,以及一番痛罵后,竟然沒幾個敢離開,他就知道這些人與大明衛軍的不同來,或許這也是劉衛民唯一欣慰的地方,
大明二十六親衛營,最后只剩下兩個兩支直屬于皇室,一支是錦衣衛,還有就是御馬監的騰驤左右衛、武驤左右衛。
又因為御馬監一直都是屬于宦官管轄的養馬衛所,而凈軍又是個特殊存在,時不時需要作為皇帝走馬狩獵伴隨,所以凈軍裝備并不比其余衛所差了,僅將近四千戰馬一項就非一般衛所能比的,唯一缺少的就是戰陣殺敵的本事。
萬余人馬分成十個千戶,劉衛民也不等皇帝的授命,直接將萬人圍攏成一個圈,直接扔出十個千戶進行武比,并且許諾一系列好處。
一開始是沒人出來的,等到第一個身材迫為高大身披甲胄的孫世義站出來時,劉衛民連比試都未比試,直接任命為一營千戶,就這一下,點燃了所有人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