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死了。”
“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更是其樂無窮!”
“可惜……陛下真的不行了啊!”
劉衛民輕輕搖頭嘆息,抬頭看向遠處一朵浮云,耳邊側耳聽著一群人的腳步傳來,理也不理滿臉憤怒的馬云鵬。
“陛下與這些文臣斗了這么多年,陛下……輸了個干干凈凈,可這大明是陛下的,它……姓朱!”
“不姓劉,不姓李,也不行趙,它……姓朱!”
劉衛民輕輕對著一臉詫異的馬云鵬咧嘴一笑。
“是不是覺得老子瘋了?”
“老子是瘋了!”
“真的,不騙你。”
劉衛民指了指自己頭顱,咧嘴一笑。
“它就是瘋了。”
又輕輕搖了搖頭。
“可它也沒瘋!”
李維翰、馬云鵬,甚至連孫行也是一臉不解。
“陛下其實……真的……圣明!”
劉衛民指向吏部對面的五軍都督府,指向北鎮撫司,又左右指向六部各院落,一臉燦爛。
“六部也好,五軍都督府也罷,哪怕你們本應該唯皇命是從的錦衣衛……陛下從未膽怯,從未畏懼!”
“哪怕這個大明天下所有人全都站在陛下面前,陛下也從未畏懼過!”
“從未!”
“更是對這至高無上的權利不屑一顧!”
“因為……陛下……”
劉衛民撓了撓頭,左手伸出兩根手指,右手伸出三根,想了下,又多伸出一根來。
“二十四……二十四年!”
“你們覺得……陛下二十四年都不愿理會朝政,陛下會在意整個天下說著無聊話語?”
“呵呵……”
“可笑至極啊!”
劉衛民伸手一指千步廊周側所有官署,笑道:“你們信不信,老子若將這里燒了個干干凈凈,陛下不僅不惱,甚至會仰天大笑!”
劉衛民轉頭看向一臉駭然李維翰,又看向馬云鵬、孫鵬。
“怎么?”
“不信?”
說著,劉衛民突然搖了搖頭,想了下,說道:“不對,你們心底應該很相信老子說的話語。”
“你們會認為,老子一把火燒了這里,將這些人吊起來挨個抽一遍,是老子幫陛下狠狠出了口氣,陛下幾十年來的胸中悶氣終于可以狠狠發泄了,所以……陛下的確應該高興!”
劉衛民身子傾斜,盯著每一個人雙眼,笑道:“是不是?”
“呵呵……”
“這人吶……還真是自以為是啊!”
“陛下可是陛下啊……”
“高高在上,登極而視遠……強宋雖亡于蒙古韃靼,可……究其根本,還不是亡在了文人手里?亡于文人間的黨爭?”
……
“陛下自幼為帝……四十七年了啊……什么沒看明白?”
“陛下不在乎權利,可不代表陛下不在乎大明,不在乎天下無數黎民百姓……”
“陛下快不行了啊……”
“被人逼的滋味不好受啊……陛下這輩子也就算了,熬都熬過來了,還能如何?”
“可陛下還是大明的主人,還是個父親,還是個爺爺……”
“人……總得給后輩留下點什么吧?”
劉衛民指著周圍所有建筑,笑道:“比如這里……捂住了陛下的口,捆住了陛下的手,擋住了陛下眼睛的一切一切……”
劉衛民提起天子劍,看了又看,像孩子一般天真無邪。
“天子劍,您老說……”
“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