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相公……救救……救救父王……”
“姐夫……嗚嗚……救救父皇……救救父王……倩兒……嗚嗚……倩兒不要了……救救父皇……姐夫……嗚嗚……”
大丫頭還好些,抱著他得手臂淚眼汪汪,總還沒哭了出來,小丫頭那個哭嚎就別提了,抱著得湖綠色錦緞散落一地,還用小手不停往他懷里塞著散落的錦緞,越塞越是掉了一地。
劉衛民心下一陣好笑,手卻有點忙不過來了,給這個丫頭擦眼淚,給那個丫頭抹鼻涕,恨不得長了八只手臂。
“行了,嚎兩聲就算完了,怎么……鼻子還冒了泡泡……”
劉衛民直接將六七歲的朱徽倩放到大腿上,一見小丫頭鼻子冒泡泡,不由呵呵調笑起來,一聽他調笑話語,小丫頭反而不哭了,倆小手卻緊緊抓住他的衣襟不撒手,淚眼八叉模樣還真有些讓人于心不忍。
“唉……”
“命苦啊……”
劉衛民抱起小丫頭,將她放到地上,指著地上散落的錦緞,笑道:“喜歡就拿去,姐夫又不是小氣的人。”
說著又看向淚眼八叉的小媳婦,苦笑道:“六妹前來,你家駙馬老爺本想著親自下個廚招待招待,現在好了,飯也吃不上了,你招待監軍大人、嬸娘和六妹吧。”
“駙馬老爺去皇宮蹭好吃的……”
說完,丟下幾人,大步走出廳堂,劉養看著他不甘離開,耳邊更是傳來暴躁怒吼。
“小豆芽——”
“給爺備馬!”
人已遠去,劉養一臉無奈苦笑……
駙馬府倆丫頭淚眼八叉,皇宮乾清宮門前的太子朱常洛卻滿頭大汗、一臉慘白跪在地上,頭頂著熾烈陽光,本就被女色掏空了的他,身體更像是得了瘧疾搖擺顫抖不已。
劉衛民本身就是凈軍統領,自然是可以隨意出入皇宮的,只是他知曉皇家禁忌,沒事時絕不進宮,就算去了皇宮,也只是行走固定路線直接前去乾清宮。
領著幾個凈軍入了西華門,一路前來乾清宮,正見到打擺子搖晃不已的老泰山,看著黑眼圈又加重了幾分,心下感嘆連連,還是上前抱拳行了一禮。
“小婿也不知該稱太子殿下,還是岳父大人,小婿覺得……岳父大人也顯得親近些。”
劉衛民強行將朱常洛攙扶起來,或許跪地時間太久了,正要撒手呢,朱常洛腿腳一軟就要癱倒在地,劉衛民忙又雙手攙扶著,一邊將他攙扶坐在閣廊下陰涼石臺上,一邊嘆氣。
“小婿若做了讓岳父不滿之事,岳父指著小婿鼻子大罵,甚至用鞭子抽小婿一頓,小婿也是心甘情愿,可此時皇爺爺正病著呢……”
朱常洛實在是跪不下去了,乾清宮門前進進出出不少人,卻無一人敢上前順勢攙扶他起身,心下實在是不想再跪著了,可嘴里卻惱怒硬氣。
“滾開!父皇之命……身為父皇之子,又怎能忤逆父皇之命?”
說著,朱常洛似模似樣要起身,再趴在那跪著打擺子,劉衛民見他一手扶著閣廊石壁,看著是心志堅定,一定要跪在太陽底下繼續曬太陽、打擺子,可另一手你倒是松開閣廊臺柱啊!
心下一陣好笑,劉衛民臉上卻一陣哀嘆。
“岳父啊,陛下身為慈父,就算要懲罰岳父,也不會讓身體不甚好的岳父一直跪在太陽底下的,您還是先歇歇,等小婿稟告了陛下一些事情,小婿來替岳父跪著,成不成?”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