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不去理會他就是了。”
一臉生無可戀的朱常洛心下滿滿的郁悶,可他知道,那小子是皇家的一把利刃,是他父皇給他留下的最好利刃,就是因為之前想要廢了這把利刃,差點連太子的位子都丟了,別人不清楚,他可是在窗外聽了個真真,看過木盒里的紙張后,更是不敢輕易廢棄這把利刃。
這些人若是只提劉衛民蠻橫霸道,只言“打狗還要看主人”之言,或許劉衛民還真的會倒霉了,只是這些人好死不死提出罷了他手里的凈軍、幼軍指揮使一職,這就讓朱常洛懷疑起這些人的用意來。
他為太子的時候,活的憋憋屈屈,可他現在是皇帝,屁股下的板凳不一樣了,想法也發生了稍許改變。
朱常洛猶豫半天,還是決定用他老子的法子,想到這里,不由看向角落里的常云。
“傳朕口諭,寧德駙馬當眾毆打朝廷重臣,大罪,禁足一月!”
常云心下一陣哀嘆,怎么每次去駙馬府都是這樣的圣旨,先皇是,先皇大行,現在還是,每次去駙馬府都是心驚膽戰,每次都會被那可惡的小子勒住脖子半天。
沒法子,常云只能低頭領旨,連抬頭去看一臉憤怒的眾臣都不敢,趕緊說了句“奴才領旨”逃之夭夭。
圣旨都下了,眾臣還能如何?只得搖頭嘆息一一離去,英國公張惟賢是月余前,萬歷帝病危時從南京一路趕來的,他并未親眼看見過劉衛民為了一女娃兩柄怪異火銃大鬧熊府之事,雖也聽人說起過寧德公主駙馬極為蠻橫霸道,招惹誰都別招惹這個渾人,沒有親身經歷,心中已經將這個混賬駙馬拔得很高了,可今日所見后,這才發覺自己是如此的大錯特錯。
“方閣老,這寧德駙馬……陛下怎會如此……如此……袒護?”
方從哲不由一陣苦笑,搖了搖頭,嘆氣道:“駙馬堪稱軍略大家,就是……就是這性子……”
“唉……”
方從哲心下一陣苦澀,若非他人皆言十萬明軍必勝,又怎會如此急迫催促楊鎬進軍,自也不會造成眼前困局,一步錯,步步錯啊!
僅此一下入閣六人,還全是東林黨一系,心灰意冷的方從哲也沒了去找劉衛民麻煩的心思,甚至心下還有些暗喜。
劉衛民毆打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安很快傳出皇宮,可任誰也想不明白,為何還是禁足?
正騎馬領著數千娃娃“一二一”奔走的劉養、余叢升也是傻眼了,兵也不帶了,直接丟給副將,兩人一溜煙跑回了駙馬府,正見到臭小子摟著常云的脖子,大拳頭死死抵在常云的額頭一陣威脅訓斥。
見到此等情景,兩人又是一陣哭笑不得。
“臭小子,還不趕緊放開常公公!”劉養照著劉衛民腦袋就是一下。
“哼!”
余叢升重重冷哼一聲,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臭小子,老子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怎么就遇到了你這混賬小子,老子的命早晚會被你混賬小子玩完了!”
“玩完?”
“哼!”
劉衛民不屑一顧,說道:“那老小子若能活三月,小將的劉姓倒著寫!”
“不信,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