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著眼的劉衛民一臉猙獰,眾多文武大臣更是不忍去看,朱徽妍卻死死拉住他的手臂不放,看著梨花帶雨滿是苦苦哀求的眼神,胸口更加起伏不定……
大腳緩緩松開王安,彎身冷冷看著滿臉鮮血的丑陋臉孔。
“你應該慶幸……”
“真的,老子真的真的很想弄死你!”
劉衛民直身冷冷看向一干文武大臣……
“呸!”
一口唾沫重重吐在王安臉上,攔腰抱起朱徽妍大步離去。
“混……混賬……混賬!”
禮部尚書韓燝指著劉衛民手指不住抖動,不料劉衛民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一個大大的中指直沖天際。
“猖狂……猖狂奸逆!老夫……老夫要彈劾……要彈劾……”
韓燝差點吐血而亡,他還從未見過如此猖狂小人,方從哲卻苦笑不已,他早就見識過了這個遼東來的小子猖狂驕橫,沒想到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遼東小子依然如故,還是如此狂妄,其余人更是一副見了鬼模樣,老皇帝都已經死了,難道這小子就不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嗎?
其實他們是不知道,劉衛民不是不可以后退讓步,他能低身向余叢升的小兒子彎腰,他就能向所有人低頭,但王安已經觸犯到了他的底線。
萬歷帝臨死前給他下了最后一道圣旨,要他主管皇家學堂事宜。為了這個皇家學堂,劉衛民幾乎除了正常安排凈軍、幼軍訓練,他的時間幾乎全都放在了查閱記錄資料一事上了,就是因為這件事情,他錯過了如父若師的萬歷帝最后一面。
他知道王安的意思,無非是想讓他知道大明的主人是誰,想打壓一下他的氣焰。
可以,他從來不認為自己不能被打壓,但他絕不允許任何人、任何借口用這件事情來打壓。
這就是他的底線!
劉衛民根本不理會凄慘的王安,更不理會一干惱怒文武大臣,一路抱著羞紅若含苞牡丹的朱徽妍離開皇宮。
打狗還要看主人,王安被揍得這么凄慘,身為狗主人的朱常洛很是惱怒,數次起身又坐下,一干大臣很是怪異看著他。
周嘉謨猶豫半天,最后還是站出來,拱手道:“陛下……按我大明祖制,駙馬……駙馬是不能任職的。”
刑部尚書黃克纘上前一步,大聲說道:“陛下,如此狂徒竟然大庭廣眾之下毆打朝廷重臣,不懲罰于他就已經是陛下恩典,又怎能繼續擔任凈軍、幼軍指揮使一職?”
“陛下!祖制不可廢!”禮部尚書韓燝亦是上前一步。
幾位一站出來,所有人都齊齊上前禮拜,好像不殺劉衛民國將不國,朱常洛卻猶豫了,同樣心下惱怒不已的他,也想狠狠處罰這個讓他失了面皮的混蛋,可是一想到上次看到木盒里的紙張,升騰起來的怒火頓時沒了大半。
朱常洛猶豫半天,無力跌坐龍椅,無奈嘆氣。
“那小子的脾性諸位又不是不知,父皇在的時候也是拿他沒甚好法子,關了他幾日,禁足令一過,那混小子不還是去砸熊府?”
眾臣一聽,全都傻眼了,臉被打的稀巴爛的王安更是忘記了哀呼慘叫,全癡癡傻傻看著一臉無可奈何的朱常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