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兄弟,駙馬爺可是說了,要善待百姓,小人話語劉兄弟可以不聽,但駙馬大人話語劉兄弟總不會認為錯了吧?”
周文海指著陳三嚴,說道:“百姓日子艱苦,咱們再強迫他們出納費用……”
“等等……”
陳三嚴大急,手指向周文海點了又點,看向小豆芽,說道:“駙馬爺是說了我等需善待百姓,是要我等善待真正貧苦百姓,兄弟們也正在為窮苦百姓修葺房舍……”
“你是為你自己兄弟修葺屋舍!”
“混蛋!老子的兄弟也全他娘地的苦哈哈,別人苦哈哈要善待,難道老子兄弟苦哈哈就不用善待,就不是百姓了?你哪只眼看到老子修葺完兄弟們的屋舍,就不去給別的苦哈哈修屋舍了?”
陳三嚴大怒,指著周文海大罵。
“駙馬爺說了,咱大明征收商戶五十稅一,比農戶的稅賦還低,這不……那啥……不科學!要多征稅!”
“駙馬爺說的就是對的,一個個腰圓肚肥土財主,憑啥就比種地的苦哈哈還他娘地少繳稅?朝廷的事情大人管不到,可在俺的地盤,大人的地盤,俺們就得管!”
“俺不管,駙馬爺說不掏錢就砸店,他們不掏錢,老子就去砸!”
小豆芽一陣苦笑,繞來繞去,又繞到了兩人爭執不休的話題上了。
小豆芽也不愿在這件事情上消耗太多精力,想了一下,還是覺得應該支持陳三嚴,說道:“主人的話語就是對的,那些商鋪必須要繳納一成保護費用,而咱們則保護他們不受官吏、衙役和其他人的侵擾,別說他們了,主人的店鋪也是要繳納的,書生,你應該知道,最先給咱們錢的是誰家的店鋪,主人都如此,其余人更不可能逃避的開!”
陳三嚴忙點頭道:“就是就是,駙馬爺都拿了錢,他們憑什么不掏錢?”
周文海心下一陣苦笑,他當然知道駙馬府的店鋪是繳了錢的,可他更知道,月底駙馬府會從他們手中取走一半錢財,對他們征收五成保護稅。
左手換右手,駙馬府收入不但未減少,反而大大增加了不少。
“姓周的,駙馬爺護著你,那是因為你小子懂些文書,讓你過來也是幫老子管管賬冊,可不是讓你小子管俺如何去做,駙馬爺說了,這事以俺為主,俺說咋整就咋整,這群混賬東西不拿錢,你看老子會不會砸店!”
陳三嚴一陣氣惱,指著周文海大罵,心想著哪日得跟駙馬爺好好說道說道,給自己也換一個幫手,眼前的混蛋不但不幫忙,凈他娘地扯后腿。
就在三人沉默不語時,房中無聲無息多了一人。
小豆芽猛然回頭,正見到馬四海站在門口看著他們。
“馬公公?”
馬四海也不多言,向小豆芽微微點頭,不冷不淡道:“大人要你們立即去駙馬府一見。”
小豆芽微微點頭,陳三嚴、周文海心下卻打起了鼓,他們知道眼前的中年宦官看起來身材不是很高大,但卻是萬歷帝身邊親隨護衛,武功之高難以想象,如今成了駙馬爺護衛親隨,更是不敢稍有忤逆。
兩人心下擔憂駙馬爺是不是知道了他們爭吵之事,心下擔憂卻不能不遵號令,跟在小豆芽身后連夜入城。
有了馬四海,三人很是順利入了城,等他們來到駙馬府時,劉衛民正坐在巨大的餐桌前獨自一人吃著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