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衛民眉頭微抬,看向李進忠、田爾耕兩人,輕輕搖了搖頭,不平不淡說道:“此事對于兩位來說……有些強人所難了,本駙馬還是自己來做吧!”
李進忠、田爾耕心下一陣顫抖,從眼前年輕的有些過分之人的話語中,兩人感受到了一股濃濃迎面而來的危機感。
田爾耕起身拱手下拜道:“駙馬爺莫怪,田某之前是有些猶豫,但此事事關我大明榮辱,田某又怎能視而不見!”
“還請駙馬爺將此事交與了我北衙,定會給了駙馬爺一個交待!”
劉衛民靜靜看了他好一會,輕輕搖了搖頭。
“記住了,北衙是陛下之北衙,不是你姓田的,也非我姓劉之人!”
田爾耕身體微微一顫,低頭說道:“下……下官記下了!”
劉衛民點頭道:“我駙馬府已經遣了人前去,凈軍也會隨時殺入通州,你只有五日之機,五日劉某見不到四百萬兩……”
“你會明白后果的!”
劉衛民隨手擺了擺手,田爾耕像是一個極為聽話的下屬,默默又拜了一禮,默默退身離去,隨同一起離開的還有四個凈軍騎軍千戶。
房門大開,徐徐微風吹入廳堂,詭異的是李進忠額頭卻冒出大滴大滴汗珠。
無形的壓力讓人窒息,李進忠腿腳彎曲就要跪下時……
“李公公……魏公公,魏忠賢!”
“今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如……何?”
身體挺拔如松,陰冷的目光讓人頭皮發麻,魏忠賢身體微微顫抖,腦中卻空白一片。
“本駙馬只管自家一畝三分地,其余的老子也懶得去理會,但是你若自己找死,非得招惹了老子,別怪老子心狠手辣!”
劉衛民也不理會一臉呆滯的魏忠賢,在他說出“魏忠賢”的那一刻,就已經承認了此人的存在。
看著劉衛民大步離去,魏忠賢沒有一丁點惱怒,心下反而鼓跳如雷,他知道,在這一刻,自己已經不再是御膳房一個小小管事太監,而……而將一躍成為大明最頂端的一群人。
權利需要制約,但在這之前,劉衛民需要一把利刃,一把摧毀朝堂上那些已經不再是“士”人,摧毀一切朝堂上披著“士”皮的自私自利商賈!
這個人只能是魏忠賢,而且必須是他!
他相信,短時間內,他們絕不敢隨意來找自己麻煩。
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價,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等的代價,魏忠賢知道,田爾耕更加清楚,甚至后背挨了一刀的過山風陳三嚴,此時也深深理解了這句話語。
昏暗的街道,陳三與數名兄弟被死死堵在了狹窄的街巷中。
“忠字堂……周念庵……”
陳三嚴好像沒有感受到后背肌肉顫抖,雙眼如狼盯著一群黑衣人中一不高不矮漢子。
沉默,依然是沉默……
“周念庵……來殺幫中兄弟就不敢真容相見嗎?”
周念庵冷冷看向幾人前后左右死死護住的陳三嚴,嘴角露出殘忍冰冷。
“過山風,識相的就跟老子走,或許看在兄弟一場的面上,幫主還可饒了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