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目光射來,大怒的李澹瞬間癱軟在地,再不敢多言一字。
此時的馬云鵬早已不是以往的馬云鵬,經歷過遼東之事后,薩爾滸大敗之后,馬云鵬再也不敢質疑劉衛民任何話語,自覺不自覺都帶有了劉衛民的殘暴肅殺,一旦決定要做時,絕不會有任何手軟心慈。
盡管他不知道田爾耕為何會突然針對李三才,但他知道田爾耕去了駙馬府!
這就夠了!
在錦衣衛刀子染血后,整個李府大亂,仆役、丫鬟四處奔逃,但是在錦衣衛舉起鞭子狠狠抽打后,僅僅只是一刻鐘,整座府邸再無任何尖叫哭喊。
馬云鵬看著幾乎包成了粽子的小豆芽、陳三嚴站在面前,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也沒有過多言語,只是微微點頭便低聲吩咐一干百戶隨從。
李氏正堂只有死死捆綁著的三人,是李三才三個兒子,嘴巴被爛布死死堵住的李元、李揚、李澹。
小豆芽、陳三嚴兩人推門進入,正見三人拼命掙扎,陳三嚴一腳踢翻站起身的李揚。
兩人隨意拉過一張椅凳坐在李元身前。
“駙馬說了,陜西人也好,山西人也罷,土財主都喜歡將錢財藏于地下,俺是不信的,很想用些手段,驗證一下俺陳三是不是對的。”
說著,陳三嚴起身一腳踩住李元死死捆住的身體,刀子在李元眼前微微晃了晃,笑道:“俺陳三第一次,沒經驗,你小子擔待些。”
陳三嚴溫和一笑,刀子卻微微一轉,刀尖已經緩緩抵在了李元大拇指之上。
“都說十指連心,聽說是很疼的,俺在昭獄大牢見識過獄卒如何用刑,俺陳三伺候縣尊大人柔和一些,應該是不怎么疼的。”
“嗚嗚……嗚嗚嗚……”
李元頭顱不住撞擊堅硬地面,額頭鮮血早已染滿面頰,陳三嚴不聞不顧,依然緩慢一個一個掀開十根指甲,鼻中嗅著濃重屎臭味,陳三嚴嘴角卻燦爛若花。
身體緩緩直立,看向早已屎尿橫流的李澹咧嘴一笑。
“看吧,俺陳三挺溫柔的,伺候三公子,俺會更加溫柔的。”
“嗚嗚……嗚嗚嗚……”
“砰砰……”
李澹奮力掙扎,小棒頭一臉詫異,沒想到李澹竟然直挺挺跪地連連叩首。
不僅僅是小棒頭詫異,陳三嚴心下更是驚訝不已,錦衣衛緹騎捆綁他人的法子極為高明,一旦被死死綁縛,除了可以直挺挺站起,曲腿彎膝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除非綁縛之人生生折斷了自己雙腿。
陳三嚴突然有些佩服眼前之人來,可佩服歸佩服,心下卻無半分心慈手軟,在自己后背挨了那一刀開始,他就絕不會對這些人心慈手軟。
看著已經崩潰了的李澹,陳三嚴微微一笑,上前攙扶雙腿已斷的李家三子,甚至還檢查了一下他的腿腳,嘴里笑道:“三公子腿腳并無大礙,但是若三公子不識好歹,俺陳三保證,三公子今后也再無腿腳走路的機會!”
“當然了,三公子若識相,駙馬爺也絕非小氣,三公子不僅僅可以活命,而且會活的很好,雖不敢保證三公子今后大富大貴,至少可以保證三公子衣食無憂,并可以任由三公子帶走你李家十人親屬。”
“駙馬格外開恩,這個恩典可以是大公子,可以是二公子,也可以是你三公子,甚至可以是李府中任何一人,駙馬爺說了,你李家錢財多達四百多萬,如此龐大銀錢……就算想藏,府中管家、仆從、家丁也絕對會有人參與。”
“恩典就放在這里,給誰都是可以,當然了,駙馬爺為了表示對你李家足夠的尊重,所以呢,俺陳三與劉大人也只能先從三位開始,三位不合作后,俺們兄弟才會將恩典送與他人。”
陳三嚴輕輕拍打著李澹臉頰,笑道:“三公子以為如何?”
說著,陳三嚴取下麻布死死堵住的口舌。
“大……大人……”
陳三嚴剛剛解下綁縛李澹嘴巴的繩索,還未等李澹剛剛開口,一手捏住李澹下頜,一手拿著破布就要再次堵住,就要再次像拴牛馬嘴巴,再次讓李澹無法開口,嘴里還不時嘟囔著不情愿話語。
“駙馬爺也真是的,俺就說嘛,三公子硬氣的不要不要的,根本不會說出藏的金銀,百分之一的錢財給誰不是給,店鋪啥的給了俺劉三不也挺好嗎?”
“俺……俺說——”
“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