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叢升隨手端起瓷盞,二郎腿更是一搖一晃,一邊品茗著茶水,一邊不屑道:“老子就知道你小子會是個憤怒的公牛,當然了……你小子也的確命好,好的連老子都嫉妒無比!”
劉衛民一陣苦笑,說道:“大人吶,您老能不能不損小將?”
“再說了,這哪里是小將命好了?是李三才自己作死,非得撞小將槍口好吧?”
余叢升不由一笑,說道:“小子,你是早就想要漕運總督那個位子了吧?”
劉養一愣,見他反應如此,劉衛民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白吃白住也就罷了,偏生還是個蠢笨的跟肥肥有的一拼,也不知你這老兒是如何長這么大的,如何成了大宦官的?!”
余叢升差點沒把嘴里的茶水噴了出去,劉養大怒,正要起身……
“說兩句就發火,也不知者性子跟誰學的,能不能好好跟大人學學啊?”
“哈哈……”
余叢升再也沒能忍住,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你小子最是狡猾,自己是個火爆性子,還偏偏無理也要找上三分,竟然擠兌起劉老兒起來!”
“說吧……那作死的李三才撞你小子槍口也就罷了,可這漕運總督你究竟想要與了誰?”
余叢升話語很隨意,好像知道眼前的小子一定可以拿到河運總督一般。
劉衛民心下嘆息,眼前老家伙太過雞賊,竟然發覺到了自己的心意來,可嘴里卻不滿嘟囔辯解。
“大明的天空可還姓著朱姓呢,大人話語好像俺真的是個不忠不孝逆臣一般……”
余叢升也不搭話,只是低頭微笑飲著茶水,見他如此,劉衛民也不由微微一嘆。
“大明商賈以江南為首,但是陜西、山西亦是不差了半分,山西因開中之法而富庶,陜西則是茶馬而久盛不衰。”
“陜西之人最為熟知道路關隘之要,李家本就陜甘大族,也算是商賈之家,又豈能不知河運之事意味著什么?”
劉衛民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小將不是說這個天下沒清廉之人,但李三才所作所為是什么?”
“一再上言欲要罷了河道宦官稅監,自身卻多與文人士子、朝中官吏交往,且每每花費頗巨,這錢都是從哪來的?天下稅監無數,的確有人做了不少惡事,騷擾地方也是多有發生,難道因此就要罷去天下稅監?”
“武人強盛而天下大亂,故而終宋一朝皆文人制武,結果是何……小將也不想多言一句。”
“武人勢強文人出,文人勢強錦衣衛出,錦衣衛勢強則東廠宦官轄之……”
“出了問題不怕,出了問題解決了也就是了,非得要盡罷不用?”
“再說了……”
“為何皇家一定要派遣稅監前去各地?”
“難道用些文人不可以嗎?”
劉衛民說著就有了些許火氣,指向房門外,憤怒咆哮。
“先皇二十余年不登朝理政,國家一應事物皆由文人事之,可又如何?”
“大明國庫可是多了一分一毫?”
“此等情形,文臣們有何臉面說要罷去稅監不用?”
“哼!”
“天下冤屈者無數,僅僅為幾個百姓平了冤屈,就成了正臣?”
“在本就干旱的北方之地栽種稻谷,就成了能臣?”
“笑話!”
“小將……小將就是不喜一群自私自利之人,不喜占著我大明黃金水道還他娘地嘰嘰歪歪,小將就是要廢了他李三才!”
“咋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