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慶駙馬,禮部選秀女,可曾經過司禮監?”
“可曾事先告知陛下?”
“是陛下納妃,還是你延慶駙馬納妃?”
劉衛民身為凈軍指揮使,就算他不去皇宮,皇宮中大大小小事情絕對瞞不過他的眼睛、耳朵,大舅哥納妃,如此重要之事又豈能錯過?
宮中沒有任何消息,能瞞過他的眼睛、耳朵的也只能是外臣私下里做了這件事情。
他不反對給大舅哥納妃娶妻,但起碼的尊重得要有,本想著隨意點評一下,這些人順坡下驢,這件事情就算完事兒,也算是提前給自己大舅哥打了聲招呼,哪怕他們第二日再將這些美人圖送到眼前,他也不會再多嘴一句,反而會勸說眼前低頭不語的大舅哥皇帝。
最后一句話語幾乎就是叛逆大罪,冉興讓一臉慘白,見王昺就要憤怒大罵,忙上前擋在身前,向朱由校彎腰一禮。
“陛下登基,臣等心憂陛下后宮無主,這才想著為陛下選些合適之女,今次也只是讓陛下先行觀看觀看,若陛下覺得不妥,臣等也好為陛下選出些稱心如意女子。”
劉衛民嘴角一陣不屑譏諷,若真如冉興讓之言,此時屋中絕不會出現這么多人,最多一個萬煒就已經足夠,盡管他也不明白,一群屁權利沒有的駙馬,怎么今日就來逼宮了呢?
“朕……朕知曉了,你們退下吧。”
正當他不解走神時,大舅哥已經揮手趕人,冉興讓唯恐王昺、萬煒多言激怒了劉衛民,忙躬身行禮退出房門。
從小媳婦手里接過一沓美人圖,劉衛民皺著眉頭又翻看了幾下。
“你的年歲的確到了迎娶婚嫁的年紀,久懸不定終究是不妥的。”
“皇家不比其他,是天下矚目之所,若久懸不定,必是謠言遍地,今日心憂客嬤嬤割子之痛,明日……或許就是對客嬤嬤最大的傷害。”
劉衛民知道客氏與朱由校特殊關系,且不提客氏是不是真心待朱由校若子,朱由校待她卻是真心實意,真心待她若母。
朱由校極為聰慧、心細,聽了他的話語,一陣沉默,最后看向一臉猶豫的客氏,不得不點頭應允。
“大兄,此事……”
一見他表情,劉衛民趕緊擺手說道:“可別,是你小子娶媳婦,對眼不對眼,鞋子合不合適,只有自己心知,當然了,選媳婦還是選你妹子這樣的,省心!”
感受著自己頭頂傳來的溫暖,朱徽妍小嘴不由撅起,又不敢抬頭去看任何人,心下卻是甜滋滋。
沒了外人,劉衛民也成了小賊一般,眼睛四處亂瞅,腳步更是不停,圍著一張紫檀書桌打轉。
“這張書桌不錯,不如賣給大兄得了,價格任你開!”
手指輕輕劃過桌面,又低頭看向桌底,發現連桌底都雕上了精美圖案,盡管他也看不懂,看起來像是個美人騎著烏龜觀海情景,有啥講究他也沒弄明白,看著挺好看的。
見他左看看、右瞅瞅,很喜歡模樣,朱由校也很歡喜他喜歡自己作品,很是大氣一擺手。
“大兄喜歡,拿去就是了。”
劉衛民大喜,往桌子上猛然一拍,不知何時,桌面上竟然出現一沓紙張來。
“給大兄多蓋幾個大印,蓋完,大兄搬桌子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