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不堪的娃娃上了馬車,劉衛民跨馬護隨在側,朱徽倩卻露了半個腦袋,好像擔心劉衛民忘了今早答應她的事情。
“姐夫,明日讓八妹也來學堂吧?”
劉衛民不由一笑。
“這是提醒姐夫吧?”
“放心吧,姐夫可沒忘呢,一會兒姐夫親自送你回宮,去看望八妹!”
“說起來,是有些日沒去看皇奶奶了,估摸著……姐夫得挨罵!”
一想到鄭貴妃,腦袋就是一陣頭大,朱徽倩好像很害怕鄭貴妃,一聽他提起皇貴妃奶奶,小腦袋一下子鉆了進去,車簾也是放了下來,見她如此,劉衛民嘴角更是泛起一陣苦澀。
自打大舅哥登基后,后宮無論是鄭貴妃,還是李康妃都老實了許多,最多也就在自個院里發幾句牢騷而已。
劉衛民對李康妃沒多少感情,對鄭貴妃多多少少有些愧疚,覺得有些對不起萬歷帝。
“媳婦兒,咱家還有沒有些上好的綢緞?”
劉衛民想了想,對著馬車問了一句,片刻后,朱徽妍鉆出半個腦袋,想了下,說道:“庫里還有些,具體是多少,妍兒也不是很清楚呢。”
劉衛民心下一陣苦笑,張嘴想調笑幾句,最后還是轉了話語。
“相公也不怎么喜歡穿那玩意,入宮也不能空著手不是,就算岳母心疼閨女不說啥,皇奶奶卻會敲相公腦袋的。”
“那……回府后,妍兒給相公帶一些吧。”
“對了,再準備八千兩銀子,順便也將岳母、姨娘的租子送過去好了。”
劉衛民想了想,還是決定將租子一塊送入皇宮。
未等小媳婦點頭答應,又一個小腦袋鉆了出來。
“姐夫,是父皇那些莊子的租子嗎?”
劉衛民聽了這話語,無奈點頭。
“可不就是那些租子嗎,你小丫頭有了月例,難不成還想著這些租子?”
別看小姨子年紀小,一提到錢財就成了個小財迷,已經從他庫里扒走不少好東西了。
“一個月就十兩月供……還沒姐姐一個鋪子銀錢多呢!”
“呵呵……十兩可不少了呢,一兩可以買兩石江米,一兩銀子夠你吃一個月,再說了,吃飯穿衣又不花錢,你小丫頭要錢作甚?”
劉衛民突然反應了過來,一臉怪異看著小丫頭。
“不會是攢著,將來賄賂管家嬤嬤,多見幾面你的駙馬吧?”
劉衛民不說這話還好,話語一出,小丫頭竟然扭捏起來,小臉也紅撲撲,很是讓他懷疑。
“倩兒不理壞姐夫!”
小腦袋鉆入車簾內,朱徽妍卻向他翻了個白眼,也跟著放下了車簾,這更加讓他懷疑起來。
大明駙馬就是個悲催,也就他比較異類,當然了,萬歷帝也挺異類的,將來的駙馬絕不會與他這般,一個異類就夠皇宮內外大佬們頭疼得了,若都像他這般,朝臣們還不得翻了天的可著勁的鬧?
當然了,他也相信,自己還是有能力護住車內小丫頭的。
馬車骨碌碌,太陽還在半山腰時,一干人也已來到了駙馬府門前,劉衛民沒有回府,而提前回府的小豆芽也已經準備好了八千兩銀錢和兩匹綢緞。
劉養一臉陰沉,劉衛民刻意沒去看他的臭臉,就當啥都沒看到,只是抬手向后揮了揮手,拉著八千兩銀錢緩緩進入西華門。
天色還需大半個時辰才能完全黯淡,他還有足夠的時間進出皇宮。
進了西華門后,身后拖著的馬車就一分為二,五千兩銀錢徑直讓人送去乾清宮,自己拖著三千兩銀子、兩匹綢緞,站在西華門內卻傻眼了……
慈寧宮,看著名字大家就應該這里都是居住著哪些人,沒錯,就是前代皇帝宮妃的地方,鄭貴妃和萬歷帝妃子們全住在這里。
萬歷帝病逝后,兒子朱常洛登基一個月又病逝,作為晚一輩人的妻妾是不能再同居于一處,也就只能在仁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