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徽倩好像真的有些畏懼李康妃,看到娘親走來,忙提起小衣裙,一溜煙跑到娘親身后。
“駙馬沒有與倩兒一起前來么?”
傅懿妃拍了拍女兒的小腦袋,卻向李康妃微微一笑。
“倩兒有些魯莽,沒有沖撞了姐姐吧?”
傅懿妃只是個雜牌稱號,與李康妃是沒得比,光宗或活著的時候,傅懿妃雖不是與其他女子打起通鋪,但也差不了多少,生了女兒后地位才漲了起來。
李康妃卻笑道:“倩兒活潑,并無大礙。”
說著又看向露著半個腦袋的朱徽倩,笑道:“倩兒今日前去皇家學堂,做了什么事情,竟然這么開心?”
朱徽倩身子向后躲了躲,低頭說道:“倩兒前些日見八妹一個人……見八妹不開心,與姐夫說了,姐夫都進了宮,但是……但是不知道該如何將銀子送來,所以沒來……”
“可是……可是姐夫說了,明日進宮帶八妹去學堂。”
小丫頭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換了旁人還真不一定明白,但李康妃、傅懿妃卻聽了個清楚,但兩人反應卻不相同。
“銀子?什么銀子?”傅懿妃一臉奇怪。
“娘親忘了嗎?父皇不是給了姐夫好些皇莊嗎?難道娘親忘了?”
朱徽倩繼續說道:“姐夫說,父皇給下的皇莊算是姐夫租的,父皇不在了,銀錢只能送到娘親這里……”
“七妹,銀錢是皇莊的租子?”
人未到,稍微尖銳話語已經傳入院中。
眾人不由轉身去看,正見朱由檢來到院門處。
朱徽妍有些不大喜歡跟個小老頭似的小小五哥,小手一伸“盒子槍”,說道:“姐夫已經送去大兄那里五千兩,門外還有三千兩。”
話語說完,朱徽妍卻發覺院內有些詭異,也不由躲到傅懿妃身后,很小心看著幾人。
“租子?”
朱由檢眉頭微皺,他知道自己父皇給了那人三十座皇莊,一座皇莊才一百兩?
“傅懿娘娘,三千兩……是不是少了點?”
傅懿妃尚未開口,李康妃卻說道:“三千兩是少了些,往年咱們租子也當有個小萬兩的,妹妹是不是與寧德駙馬說上一說?”
“娘娘,不是的!”
小丫頭忙從傅懿妃身后鉆了出來,說道:“姐姐說了,近年來北直隸也遭了不少災,百姓已經很窮了,所以就免了所有莊子的租子,這些錢還是姐夫自己從家里拿出來的呢,姐姐還說,今后莊子也只收一成租子,姐姐還說,每個月送來一千兩呢。”
李康妃、傅懿妃、朱由檢三人全都愣住了,他們也沒想到朱徽妍會說出這句話語。
劉衛民不準備太過剝削莊子農人,只準備收取他們一成租子,算是十稅一的國稅了,但他也沒打算就此解除這種主從關系,皇莊不同于其他,解除主從關系本就極為困難,最為關鍵的是,他希望以名下皇莊種植高產農作物,當做試驗田來引導大明百姓。
也準備分別每個月拿出兩千兩,東西兩處“養老院”各一千,可這也就與小媳婦這么一說,具體的他還需要仔細琢磨琢磨,盡管手里還有不少銀錢,可花錢的地方太多了。
劉衛民若聽了小丫頭話語,一定會深深后悔,感嘆果然不能亂說話語,不過小丫頭話語卻意外的讓他少了不少麻煩。
“每月一千兩,也還算那小子有些良心,這事兒就這么著吧!”李康妃雙眼緊緊看著傅懿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