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德駙馬府一百二十七個莊子,名下田地兩千頃,稅五千兩!”
“可你們誰知道,寧德駙馬免去了名下田產三年所有佃租,你們誰知道,寧德駙馬三年后,佃租僅一成!”
“王安,告訴朕,你的佃租多少?”
“說!”
朱由校大怒,抬腳踹在王安肩頭。
“六……六成……”
王安整張臉緊緊貼在地面,聲音顫抖的幾乎說不成話語。
朱由校突然有些不知該如何憤怒了,拖著身子坐回案后,一手扶額,一手輕輕擺了擺。
“從明個起,劉公公督理宮中用度。”
“朕……”
“乏了。”
滿頭冷汗宦官們正要起身恭退劉養卻叩頭一禮。
“陛下,老奴年老體衰,最近些時日更是每每頭眩眼花,實難擔此重任,老奴以為……魏公公身強體壯,素來恭謹識大體,老奴以為,魏公公督理宮中用度必不會出了岔子。”
“還望陛下體恤老奴。”
魏忠賢心如震雷,眾宦官更是一臉不可思議,反而最鎮定的卻是朱由校。
看著劉養良久,朱由校才輕輕一嘆。
“劉公公……”
“罷了,就如此吧。”
“都下去吧。”
朱由校輕輕擺了擺手。
“老奴遵旨!”
一干人叩頭禮拜,躬身退出房門,殿內只剩下朱由校、一干低頭不敢言語宮女、內侍。
整座乾清宮無一絲聲響,朱由校扶額閉目許久……
“唉……”
一聲無奈嘆息飄蕩在殿內,宮女、內侍低垂的頭顱更低了一分。
朱由校低頭看向桌面皺皺巴巴紙張,看著狗爬鉛筆字體,嘴角更是無奈苦笑。
“大兄啊……”
“你啥時才有時間……”
“朕的自行車……”
“唉……”
又是一聲無奈嘆息。
劉衛民很忙,自行車雖不是很復雜,可這玩意全是鋼管做的骨架,劉衛民也不是沒嘗試著使用銅管,結果差點沒把他摔成半身不遂。
自行車使用的鏈條容易弄,哪怕軸承他也可以做倒,螺絲雖麻煩,他也能像做槍管中的膛線那般勉強做倒,無非麻煩些,直線形膛線改成半米長的螺旋形膛線麻煩,需要在拉扯刻刀時旋轉鋼管,或許是角度的問題,做出來的螺旋形膛線槍管沒一個合格,但是做成一厘米螺絲絕對沒問題,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鋼管!
對于他來說,每一根鋼管都是極為珍貴,哪怕他準備弄起無數壓水井,他也沒想著動用一錘一錘鍛打出來的鋼管。
所以……自行車繼續延后推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