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不怕你們從爺兜里拿錢,就怕你們不上進,拿不到!”
“哼!”
“盡是一群不上進的混蛋!”
劉衛民一甩衣袖,嘴里連連冷哼,陳七一臉小心陪在一旁送他出了后院,剛出了后院就聽一陣鬼哭狼嚎。
劉衛民一陣搖頭苦笑離開后院,前院馬車也已經準備妥當,男娃要比女娃安靜些,四個小丫頭在一起那就能翻了天,在他背著手搖搖晃晃出現時,四個女娃還在馬車里打鬧呢。
跳上馬車,也不騎馬了,劉衛民一抖韁繩,馬車緩緩前行,或許是朱徽妍、朱徽倩倆丫頭一人占了一邊的車窗,朱徽媞從前面簾布中露了半個小腦袋,一臉好奇打量著外面陌生世界。
“八妹沒出來過嗎?”
劉衛民隨意抖動著韁繩,偏頭去看小丫頭,或許她與這個姐夫還不怎么太熟悉,盡管自己娘親一再與她交待,還是有些畏懼。
“啪啪!”
大手拍了拍身下木板,小丫頭猶豫了片刻,才從車廂里爬了出來,坐在他的身邊。
“八妹以后就跟著姐姐一起去學堂,若哪個敢欺負你,跟姐夫說,姐夫削他!”
說著,劉衛民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隨手塞到她背著的小書包里。
“學堂呢……現在還只是學著些簡單的,三個小姐姐先幫著姐夫教著,姐夫比較忙,還有些事情要做,不能一直陪著你們。”
“所以呢……八妹去學堂后,姐夫就會離開,等到傍晚姐夫再送你回宮,午時八妹可以跟著姐姐去逛逛街,喜歡什么可以買一些,沒了銀錢就問姐夫討要。”
劉衛民很無良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有后臺的娃娃跟沒后臺的娃娃就是不同,也不知是不是他對朱徽妍、朱徽倩倆姐妹太過寵溺,倆丫頭根本不怕他,甚至都敢與劉養對懟,身邊的朱徽媞就又有了不同,只是聽著他說些話語,卻低頭不言語。
當然了,他也相信,孩子天性就是好動、好玩,好奇心特重,進了學堂后沒幾天,也絕對會跟那倆小姐妹一般無二。
正如劉衛民所想那樣,第一日前往學堂,所有人都避著走,今日就好了許多,雖也有人自主退避三尺,更多的只是本能的避開馬車,而不在是“寧德駙馬”這個人見人厭的招牌。
馬車剛剛停穩,宦官周義淮忙大步上前,看著他戴著的平巾,身穿青色貼裹,不由搖頭笑道:“周公公,在學堂任教喻,本駙馬覺得公公當穿曳撒,或是道袍、直身更合適些,畢竟學堂里更多的是坐著。”
周義淮一愣,討笑道:“駙馬爺說的是,咱家在宮里也就只是劉公公身邊的常隨,曳撒是不成的,下次咱家穿個直身好了。”
劉衛民笑了笑,也不再多言,對著周義淮又是一陣細細囑咐,要他好好照顧好朱徽妍等人,自己則拉著馬車離去。
大明朝的衣物大致可以分為道袍、直身、貼裹、曳撒,當然了也有平民百姓穿的短身小衣啥的。
道袍、直身、貼裹、曳撒都是右襟開,道袍與直身差不多,只不過一個是在后身開襟,一個是在腿的兩側開襟。
而貼裹與曳撒看起來也差不多,一個是上衣下裳,一圈都是褶,一個是后面不分,前面開襟有馬面。
啥是馬面,就是前面再來一片布擋住開襟的那道縫隙。
皇宮宦官穿衣戴帽都有講究,司禮監掌印、秉筆、隨堂、乾清宮主事、皇帝身邊近侍,都可以身穿紅色貼裹,其余的需穿青色貼裹,但他們都是貼裹。
啥意思呢,就是說有事沒事,老是在皇帝身邊經常轉悠的這些宦官頭子,他們穿紅色的,皇帝看著喜慶、愉悅,外臣面前也顯得威嚴有面。撈不到經常露面的,就只能穿青色的。
為啥他們要穿貼裹,不是曳撒?那是因為這些宦官在皇帝面前得站著,開襟是為了坐著方便,貼裹沒有開襟,不是為了讓人坐著而設計的。
曳撒就不同了,只有司禮監寫字、提督、各衙門總理、管理才可以穿,也就是說司禮監那些大太監也不是不可以穿曳撒,但有個條件,就是在自己衙門辦公寫字時可以,出去就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