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忙躬身說道:“安南賊子狼子野心,我大明必是要出兵懲罰不臣之臣,如此方顯我皇威嚴!”
朱由校微微點頭,神色也鄭重起來。
“大兄也是這般意思,安南自秦漢以來,每每犯上作亂,屢屢侵入我中原之土,如今更是覬覦我大明小琉球,如此之臣自當出兵討伐之!”
“永樂五年,安南設交趾承宣布政使司,設十五府、三十六州,宣宗宣德三年因亂廢置。”
“嘉慶十九年,安南國莫氏請降,獻安南國之戶籍,立安南都統使司,安南遂為我大明之土。”
魏忠賢知道不少安南的事情,聽著小皇帝話語也不由點頭。
“陛下說的是,安南是我大明之土,阮福源竟然暗通海賊,此乃我大明叛逆賊子!當伐之!”
朱由校微微點頭,又說道:“安南阮氏叛亂,理應出兵伐之,只是安南民風易亂,永樂年間立交趾承宣布政使司,最終還是不得不廢置,大兄以為,于安南設立布政使文臣有些不妥,民風易亂之地,當以軍武鎮守,以皇族宗親鎮守,歷經數十近百年文治武鎮,方可將安南納入我大明之土。”
魏忠賢有些不明白小皇帝話語的意思,猶豫說道:“陛下的意思是……讓一王爺前往安南封國鎮守?”
朱由校點頭,拿起桌面上信件,說道:“大兄的意思是,我大明近年來天災不斷,宗室王爺們占據了我大明朝本該繳納的肥沃賦稅之地,罷去或是收回王爺們的自養家小田資終究不妥,王爺們前去安南,一者增加了府庫錢糧賦稅,二者可為國看守大明之土,教化萬民百姓。”
“安南民風易亂,當與廣西、云南、四川等地一般,立數十、數百土司,各理其地,各理其民,上有我大明宗室皇親為王鎮守,下分其地、其民、其財、其權,歷經數十近百年治理,方可為我大明之民,也再無南方之禍。”
魏忠賢有些聽明白小皇帝話語,給安南頭上安上個太上皇,下面土司無數,誰想作亂也是休想,誰作亂抬棍子就給揍死。王爺們掏錢跑去安南,大明內部封地自然是要收回的,就算不重新納入皇室,也是成了納稅的民間土地,國庫也能增加不少稅收。
腦中剛剛興起王爺們會不會樂意跑去蠻荒之地,又被他生生掐滅了,再如何蠻荒,那也是自個為王,自個逍遙自在,可比待在大明國土上憋憋屈屈強多了。
見魏忠賢表情,朱由校又低頭看向信件,嘆氣道:“大兄必然是要出兵安南阮氏的,以大兄的本事,重新奪回阮氏私占我大明之土是必然,以此策,不出十年,安南必重入我大明。”
“立我大明學堂,以文治禮儀理其地……”
朱由校微微嘆息,他從信上所說話語中,能夠看到未來景象,一旦安南南部被分成數十個,甚至數百個土司,土司的權利是個什么樣子的,他很清楚,人都是自私的,如此之下,如同將安南南方分成了數十個、數百個獨立“小國”,但凡有些野心,希望獨立為王的“野心家”,都會羨慕這些土司,安南北方黎氏也絕不可能撐的太久,除非黎氏心甘情愿成為大明臣子,成了大明冊封的土司王,但是……朝廷也得愿意才成。
朝廷不愿意,黎朝名下眾多臣子,眾多想要成為一地世襲土司的,也只能投靠大明朝廷,利用人的私心貪欲,將此時正戰亂的安南扯成無數碎片,然后再緩緩改變,數十上百年,數代人文治教喻,朱由校能看到未來的情景。
朱由校能看到未來安南景象,魏忠賢同樣也是可以,對于朝廷來說好處多多。
魏忠賢一陣苦笑,對遠在千里外的駙馬爺也更加佩服,聽了皇帝話語,他知道,就算吵吵嚷嚷的大臣們想反對都是無可奈何。
朱由校擺了擺手,嘆氣道:“此事就如此吧,也讓皇后她們回去吧,別再跪在門前了。”
魏忠賢忙躬身一禮。
“謹遵陛下旨意!”
魏忠賢弓腰退下,朱由校也不知在想著什么,眉頭不住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