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處置?”
“那混蛋還不是想著曲阜里的糧食?”
……
屋內一陣詭異寂靜……
亓詩教是齊黨,是山東官吏頭領,看著一干人皆不開口,心下暗惱,說道:“諸位,孔府若出了事,會造成何等后果,諸位自是清楚!”
崔文升扶膝站起身體,一一看向眾人。
“諸位想要如何,咱家自今個起,什么都不知曉,駙馬爺想要如何,那是駙馬爺的事情,就算將天捅了個窟窿,那也是駙馬爺與公主去堵,與咱家沒干系!”
“告辭!”
崔文升一拱手,也不似前來是一臉猥瑣豬哥模樣,看也不看對面低頭不語的李飛燕。
崔文升離去,一干南京官吏們卻不發一言一語,全都低頭看著面前未動一下的飯食。
孔府意味著什么,他們誰都知曉,可朝廷軍卒一再戰敗,寧德公主又駐兵不前,一副任由叛賊攻打曲阜架勢……
李茂才眉頭緊鎖,沉默良久也沒甚好法子,剛剛離開的小子話里話外意思,無足夠賑濟百姓糧食,他是不會輕易替曲阜解圍,不僅被一小兒羞辱了一頓,還沒法子進行反駁。
拿不出糧食,砍了徐鴻儒等人的腦袋,數十萬百姓依然難以救助,要么活活餓死這些百姓,要么全部當成叛逆砍了腦袋。話語沒挑明還罷,放在了太陽底下,在座的一干文武,任誰也不敢開了這個口子,不敢開口,就只能任由那小子施為。
“沈大人……可否勸解劉駙馬一二,哪怕暫時替曲阜解圍,咱們再仔細商議商議。”
李茂才無可奈何,只能看向沈儆炌,希望通過沈家可以讓那個可惡小子出兵。
沈儆炌一臉苦澀,說道:“沈家也只是與劉駙馬有些生意往來,出海走貨也還是兩成之稅,軍略之事我沈家更是無可奈何。”
說著,沈儆炌卻轉頭看向張鳴鶴,猶豫說道:“寧德公主不愿進一步與敵廝殺,陛下也未同意朝臣們彈劾,我南京衛所是否可以遣派一些將勇,再讓孫巡撫遣派一些遼東將勇,以遼東軍將悍勇,平定了袞州之賊當不是太難。”
張鳴鶴微微點頭,說道:“南京可以拿出三千卒,只是……這餉銀又當如何?”
湯賓尹眉頭微皺,說道:“賊寇阻塞了河運,送入戶部賦稅暫時還在我南京,若陛下同意,平定了賊子再發放餉銀亦無不可。”
“陛下會同意嗎?”王圖一臉猶豫。
應震皺眉思索片刻,有些不確定說道:“孫巡撫與陛下較為親善,或許孫巡撫可以說服陛下,曲阜太重了,絕不能有任何差池。”
亓詩教看向眾人,說道:“正如應大人所言,曲阜絕不容有任何差池,老夫以為就如此吧,盡快將消息傳回京城,絕不能讓劉駙馬搶了先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