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無奈,除了這個法子,他們也無法子徹底解決此事,只能寄望皇帝令選他軍平定了袞州之禍。
這些人商議著什么,劉衛民并不去理會,他也不愿意與文臣們打交道,至于孔府……
他根本就不喜歡,甚至看不起當代孔府衍圣公,滿清這邊登基,那邊就上表稱臣,再加上蒙元、以及數百年后日軍侵入山東之時,劉衛民尊重孔圣人,至于這些后人么……那還是算了。
原本是準備給沈允婻三日時間,安排好了南京諸事后,隨他一同北上回京,一頓飯食讓他改變了主意,這些人若不提曲阜還罷,提了出來,他就不相信他們會輕易放棄了。
連回織造府都無,直接出城登船,他的到來,漕幫立即遣派了數十艘大大小小船只,上千苦力民壯跟隨,與之隨同的還有兩百艘北上京城商賈船只。
河運被阻,北京城物價一日飛漲一日,劉衛民登船北上,精明的商賈立即發覺了里面蘊含的巨大商機。
數十幼軍騎馬沿著陸路,八百里向北京城和小公主傳遞消息,與此同時,同樣還有數股人馬八百里向北京城日夜狂奔。
寧德公主朱徽妍領一萬五千卒,配備強大火力情況下,再加上漕幫船只運送,水泊梁山上的聞香教根本不堪一擊,原本只是散沙的普通百姓,哪里見識過強大火力轟炸,徐鴻儒以及大小頭領們的家小們全成了明軍俘虜,但也因此,凈軍、幼軍也并未就此南下直逼鄆城﹑鉅野,直逼徐鴻儒老巢。
徐鴻儒留兵五千于鄆城,小帥侯五領兵三千、民一萬居于鉅野,徐鴻儒則領五萬卒、民無以計數,聯同沈智﹑夏仲進﹑張柬白﹑周念庵﹑孟先漢等一干小帥四處攻略袞州各處。
七月,袞州嶧縣、藤縣、費縣、沂州、泗水、寧陽、汶上等運河之東諸縣先后丟失,運河之西除鄆城﹑鉅野、金鄉三縣被徐鴻儒所奪,單縣、城武、曹縣、定陶、曹州則被河南賊所奪。
袞州除了北部外,袞州府城、曲阜則被十數萬饑民和數萬亂軍死死困住,連攻月余,袞州城、曲阜殘破不堪,民心動蕩,袞州城內更是發生數起叛亂,眼瞅著即將告破時,劉衛民領著數百艘大小船只,沿著運河一路北上。
徐鴻儒像是老了十余歲,身體也佝僂了許多,南洋消息不斷傳入大明朝,徐鴻儒也得到了那人的消息,原本還甚是不服氣,在水泊梁山與凈軍、幼軍廝殺了一場,若非是凈軍突然后撤,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在了水泊梁山。
一群“大臣們”坐在搶來的屋內,卻再不似以往爭吵謾罵,全都低頭默不作聲。
矮胖的夏仲進低頭良久,抬頭看向王氏,嘆氣道:“大嫂……那人真能放了我等一條生路?”
王氏苦笑一聲,說道:“那人會不會放過咱們……沒人敢確定,小公主是這么說的。”
“五師弟,不管那人會不會放過了我等,曲阜是必須要奪了下來。”
“二師兄說的沒錯,只有曲阜才有足夠的糧食,只要抓住了孔府一家老小,咱們就可以逼迫朝廷退卻!”于弘志一臉兇狠。
眾人相視一眼,又是一陣氣餒。
“又是如此,那個混蛋也不知在想著什么,總是被牽著鼻子走!”周念庵又是一陣不滿嘟囔。
孟先漢無奈苦笑,說道:“袞州各州縣已經被咱們占了,這么多饑民,只有袞州、曲阜有糧,朝廷打又打不過,不想被牽著鼻子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