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稅一,如此低賦之地,就是一塊流油的肥肉!
兩人不傻,別人更為精明。
來宗道一想到錢莊就不由一陣嘆氣,說道:“福王乃神宗之親子,陛下得位……恐有靖難之事,陛下不愿福王擁有兵卒也算穩妥、在理。趙閣老雖言文臣前往治理、教化,但安南終究還是需要劉駙馬點頭,若真如此簡單,陛下也不會在朝堂上如此堅持了。”
“可……可錢莊之言一出,恐怕陛下會應可了此事,老朽就擔心……擔心會惹惱了劉駙馬啊~”
“終非朝廷之福。”
施鳳來微微點頭,嘆氣道:“劉駙馬、公主出了山海關,魏忠賢也自此不管京城分毫,若非如此,此時京城哪里還有十萬無依無靠之民,陛下威嚴尚未穩之時……”
“閣老所慮……”
“唉……”
正如來宗道所言,皇帝朱由檢正愁錢財從何而來,一直想重新建一個干凈的殿前新軍,一個完全屬于他的殿前新軍,可總是被朝臣明里暗里阻止,如今答應了,愿意給予支持,可銀錢從何而來?
這個時候,“大明錢莊”橫空出世,兩人苦笑搖頭,他們知道,朱由校絕對無法抵擋這么巨大的誘惑,可這錢財真的是如此容易得來的?
沒有不勞而獲就可以得到面包,衛民錢莊可以借貸給朝廷,但卻要以朝廷賦稅為抵押,朱國祚提出的錢莊,也是以賦稅,甚至還要算上鹽稅作為抵押,看起來一樣,可在朱由檢眼里,這是完全不同的,就如當年寶鈔之事,內外庫銀錢雖在衛民錢莊,但也只是在那而已,只是存放,該花的依然可以隨時提了出來。
朝廷的錢莊畢竟是朝廷的,與是朱由檢自個的沒什么區別,至少在朱由檢看來就用該是如此。
施鳳來、來宗道知道,任何一個帝王聽了朱國祚話語,都會本能的認為朝廷的錢莊就是朝廷自個的,兩人都經歷過寶鈔一事上的兇險,僅此事就不知被罷職流放了多少,死了的人也不再少數,越是知曉里面蘊含的風險,越是擔憂不止。
“唉~”
“看起來是左手換右手,實則是丁吃卯糧,總覺得心不安啊~”
來宗道嘆氣搖頭,施鳳來沉默不語,兩人卻無可奈何。
馬車行走尖銳刺耳,冰天雪地中并無行人,往年的此時,除非是大雪紛飛時,街面上總是有一群半大娃娃扛著鐵锨清理冰雪,今年街上卻無一人。
年年如此,驟然無義務修葺破舊屋舍,無人打掃街面上的冰雪,城中也有了不少冷言冷語,以至于外城又與內城針鋒相對起來,因此等言語也被捉了些人丟如順天府大牢,施鳳來卻知道,皇家學堂娃娃們就算想義務也不可能了,留在京城的都是些年幼些娃娃,根本無法做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