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星砸擊京城,毀房無數,相比較為富裕的內城遭災百姓,更加貧窮一些的外城反而早早修建完了住處,冰雪并未對外城二三十萬人造成太大影響。
外城百姓基本上都是些苦力,都是些外鄉逃難慢慢匯集起來的,或是內城活不下去了,被生生擠到了外城。而內城多多少少都與一些官吏貴戚有些牽連,盡管內城也有無數貧民,但是,就算是皇帝,不也還有一些與叫花子乞兒一般的宗室親族?
內城較為富裕,屋舍也以磚石為主,毀壞了想要修建并非這么容易,而且還要摻雜著占地面積的問題,一些豪富之家趁機侵占之事,順天府對此頗為頭疼。
外城屋舍差了些,多是些破土屋、木房,也不是沒有磚石瓦房,關鍵是外城是漕幫的天下,官府衙役根本不敢多嘴,多嘴了第二日很可能就被人沉了塘,外城的理事會依然存在,也較為公正,敢與漕幫耍橫的基本上不存在。
人心齊泰山移,外城苦哈哈遠比內城更加心齊,劉家寨以無息貸款借了外城百萬兩銀錢,劉家寨在修建子城時就建起了不少磚石廠,劉家寨建設完畢后,燒磚石的爐子并未推倒、毀掉,依然每日里都在燒制著磚石,或是販賣給北京城百姓,或是用于建造皇家學堂新校區,北京城遭了大災,毀了無數房屋,反而再次讓磚石爐子迸發了第三春。
百萬兩無息貸款,外城每一個人,就算是乞兒身上也背了二三兩債務,就算不借都不行,漕幫陳三嚴尤為霸道,必須每一個人都要有房屋居住,誰不借錢,直接趕出外城,愛去哪去哪。
清一色的三間紅磚水泥瓦房,清一色的紅磚小院,門前也各家挖了糞水池、每一百五十步就有一處劉家寨出資建造的公共茅廁,雖然各家各戶沒有打了壓水井,但是每家每戶全用鋼管裝了鐵質水龍頭,每千戶會有一個水塔,有專人每日不停壓著水,往水塔里注滿了水。
外城雖也設了坊區,但因時間不足,需要開春后另行建設,百萬兩花費下去,原本皆不樂意的也再不多言,私下里全都以為花費的太值了。
不僅僅如此,借貸了錢莊的銀錢也是要還的,而償還的方式就是為劉家寨服務、做工,或縫制衣物,或趕車送貨,或入寨子作坊……
內城百姓也眼饞,但卻很無奈,外城漕幫說咋整就咋整,相鄰的兩戶墻頭只需要一個公共的即可,內城不行,埋設水管,埋了二十米就沒了法子,不給十兩銀子休想在門前挖土。
無論到什么時代都會有釘子戶,魏忠賢又不是劉衛民、朱徽妍,讓他干吃虧那哪來得了,內城愛咋滴咋滴,根本不予理會。
百萬兩銀子砸下去,幾十萬百姓齊動手,在大雪降下前,外城百姓基本上都住進了新房子,內城卻依然存在著十萬人沒有居所。
沒有居所,百姓自然不滿,劉家寨城門緊閉,來了也沒用,魏忠賢就是大門緊閉不聞不問,沒有居所之人無奈,又跑到順天府,住進順天府衙門,愛抓不抓,抓了最好,至少還有白吃白喝住處。
順天府無可奈何,只能跪在皇帝身前不起來。
最后的結果就是這些人暫時住進空了大半的海子凈軍房舍中,住進凈軍菜園子里,可這終究不是長遠之事。
朱由檢為了穩固權威,大手大腳了一回,賞賜無數,救災賑濟銀錢發放,修路、興修水利、興建學堂……雜七雜八的花了不少錢,下面歌頌的果然多了無數人,可也因此多了無數哭窮、討要銀錢之人,都以為劉家寨不會不管京城災民,也就一直不管內城遭災百姓,甚至逼迫著十萬人前去劉家寨堵門,終了,十萬人還是身無瓦片遮風。
朱由檢正愁著哪弄錢呢,劉家寨真不管了,心想著是不是將人全抓起來丟到山海關,看他劉衛民到底管不管?!
正在這時,送錢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