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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人高呼,震天掌聲刺破蒼穹,山呼“萬歲”讓數里外,站在承天門皇帝朱由檢面色陰沉,看著手按天子劍的高大男人,無數官員一臉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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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入城的是歷史最為悠久的大同鎮將士,盡管他們代表不了大同鎮,第二支是山海關劉衛山、邢烈所部,第三支是毛文龍所部,緊接著是劉衛海所部、劉忠國所部,由南自北依次齊步正踢轟然踏入北京城。
劉忠國所部入城后,緊接著是登萊水師、凈軍,兩支軍隊之后是高矮一致,無論從哪個方向都一條線的幼軍,而幼軍的到來將外城百姓熱情推上了頂峰,在無數外城百姓看來,其他軍卒或許功勛無數,但幼軍才是他們真正子弟兵,是年年幫他們耕種,年年冬日幫他們修葺屋舍的子弟兵。
步軍之后是輜重兵,輜重兵入城后是三千鐵騎,騎兵后是無數馬車拖拉著的各種口徑、型號大炮,最為恐怖的是道級戰艦主炮,一門一炮破開山海關要塞級主炮,它的出現,再次將無數人激情推上了歡呼的最頂峰……
整齊劃一,轟然踏地聲,報告每一支優秀,有著光輝戰績、傳統軍卒都會引起無數歡呼,山呼海嘯“萬歲”狂吼,每一次都讓承天門城樓上不喜之人面色陰沉。
軍卒入城后,每一個領隊帶隊入城,冰火兩重天,外城火一樣的熱情,內城卻入冰一般的死寂,每一個閱兵將士面色冷淡無比,靜靜整齊行走在空無一人街道。
“唉……”
孫承宗深深嘆息一聲,童子卻欠著腳趴在窗口向下張望。
“先生,這些軍卒好像……好像一個個行走的木頭呢,挺有意思的。”
……
看著默默行走在無一人街道的異樣軍卒,張鴻功心下很有些不滿眼前的張宗衡。
“督師大人,張某還是以為謹慎些較為穩妥,僅此兩萬卒,天下就無人可擋。”
張宗衡知道他心下不滿什么,心下嘆息,大同、宣府底層軍卒的不滿給了他極大的壓力,可他更知道自己的權勢是誰給的,面色不冷不淡一笑。
“有如此軍卒又如何?還不是山呼‘大明萬歲’?”
張宗衡看向張鴻功、王學書,笑道:“兩位將軍莫要太過擔憂,劉駙馬既然給了皇長子討了個名分,實則也是告訴你我,他劉鎮國會以朝廷規矩辦事,既然如此,兩位將軍還有什么可以擔憂的?”
王學書沉默片刻,苦笑點頭,嘆氣道:“王某著實不想與國公為敵,可……唉……”
“罷了罷了……也不知是對還是個錯。”
張鴻功陰著臉不開口,王學書苦笑搖頭,張宗衡心下大大舒了口氣,他真的擔憂張鴻功不配合,心想著是不是與皇帝朱由檢陛下說一說,換一個大同總兵。
三人看著默默行進的軍卒、火炮,心下猶豫,榆林、延綏、寧夏、甘肅……各鎮軍將站在窗口亦是猶疑不決,一干巡撫們不得不花費一番口舌打氣。
孟家之人看著從未見過的威武之師,心下五味雜陳,孟承禮苦笑道:“如此威武之師……如此威武之師……”
“唉……”
孟承文見他如此,知道他因何無奈嘆氣,苦笑道:“或許……鎮國也有自己的難處,畢竟……咱們也是知道乾清宮弒帝之事的。”
孟承禮搖頭嘆氣道:“有何難處能有百姓更難?若真的因朝廷,第二個選擇亦無不可啊!”
孟承義不由一笑:“這話語若是老夫嘴里所言還差不多,朝臣們選了朱由檢為帝,整個天下士人的選擇,鎮國退一步也算不得什么,你們責怪鎮國退縮,老夫卻覺得不應怪罪。”
見弟妹張氏、孟承禮、孟承文皆皺眉看著自己,搖頭笑道:“駙馬府退縮,劉家寨退縮,錢莊退縮,各種產業在朝廷逼迫下都在退縮,你們難道沒發覺……鎮國其實有能力進行反擊,反擊朝廷的大明錢莊,反擊侵吞著駙馬府產業的各家商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