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曦打著官腔,理由一套一套的,換個人在這里,說不得都被糊弄過去了。
“我們接受廣大妖眾的建議,聆聽他們的心聲……這是一種腳踏實地、實事求是的工作態度!”
“只是,可能這樣過程中出了什么紕漏,竟讓松先生覺得我們是在包藏禍心……對此,我深表歉意,回去之后一定詳加核查。”
“如果有錯誤,我們必然會進一步改善。”
“而如果沒有問題,純粹是松先生的險惡用心……那么。”
“我們巫族,將對松先生進行訴訟、追責!”
風曦義正言辭。
“訴訟?”
“追責?”
“哈哈給!”
松聽完之后,拍著桌子大笑,笑了很久很久。
似乎,風曦的說辭是很可笑的。
倏爾,笑聲止住,松身形后仰,“憑什么呢?”
“憑這個時代是巫、妖的天下。”風曦沉聲道。
他的話音并不響亮,但卻有一種莫名的威勢。
“憑我巫族有祖巫十二,每一位都是可縱橫天地的大能!”
松愜意輕松的神色淡去。
風曦說的話并不怎么中聽。
但卻是事實。
風曦的實力,自然是不強大的。
但他背后的巫族,卻是當今時代的天地雙極之一!
除了妖族這樣同樣恐怖的陣營,哪個單體的大能敢忽視?
或許有那樣的人物,可也不是“松”自身。
“你說的沒錯。”松點了點頭,“巫族是有對我追責的能力。”
“但那可是遠在天邊。”松似笑非笑,“你我之間,卻不過三尺之地。”
“那又如何?”風曦深吸了一口氣,“我無懼生死——尤其是為了族群大義的時候!”
“未來戰火連天,沒有誰能保證自己全須全尾的走到時代落幕……可能隨便的一場戰爭,就會讓成千上萬如我一般的巫殞落在其中。”
“可,巫固有一死,或重于不周,或輕于鴻毛!”
“曦雖不才,可也有忠肝義膽,和一顆野心……試問不周之重,其重幾何!”
風曦慷慨陳詞,“你我雖三尺之隔,實力有天壤之別……可我也不會墮了巫族聲勢,不會辜負了后土大人的厚望!”
赤膽忠心、深明大義如風曦,如何會懼怕他人的恐嚇?
聽著這一番話,松啞然,似乎是無言以對,不知道該如何分說。
與此同時,他一只手不自覺的摸上了懸掛在腰間的長劍劍柄。
若有若無的出鞘一線,落入到風曦眼中,那一線劍刃似有斬斷古今永恒的至高鋒芒,能擊破有無、潰滅諸天!
‘我擦!’
臉色神情莊重無比的風曦,此刻心中直打鼓,亂跳不停,‘這位想做什么?’
‘難道是那種——‘你活著的時候我說不過你、所以我打算把你砍死了再繼續辯論’的人才?’
考慮到個人性命,在虛名尊嚴和未來為族群做更多貢獻之間的兩難抉擇,風曦覺得有必要悠著點,給彼此都搭一個臺階,讓雙方都能下臺,不要將話給說死。
“巫族的名譽,不可玷污!”風曦繼續莊嚴開口,“任何人敢污蔑,都要付出代價!”
“不過……”
“我巫族,也不是那種死較真的族群……我們認可知錯能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