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在修行室里什么都沒有的情況下,但當防水時,修行室里一共有大約70多立方米的水,大概就是充滿這個修行室的水量。”
“原本地窗那里就是為了可以開窗而修建的比較松,如果這時再在外面用斧頭之類的利器劈開一條縫,那么里面的水就會形成一股相當于70多噸的恐怖力量,瞬間就能將地窗和地窗周圍的木板沖毀。”
秀念反駁道:“可是這樣一來,誰都能殺人吧!說不定只不過是其他人因為不知道什么原因起了殺心,根本不能說我就是兇手啊!”
“確實,如果只是這樣就認定你是兇手,你恐怕也不會服氣。但我剛才說的這個作案手法,因為注水時間需要6到7個小時,而且兇手必須在房間里保護尸體不會因為橡皮艇帆船等突發情況破壞計劃。再加上放水之后,擦干地板上的水跡,等待墻上的水滴滑下來擦干凈,這些也需要很長時間。”
“這樣一來就算從十點我們最后一次見天永主持開始計算,兇手在早上六點之前都一定要在修行室里。”
看著臉色漸漸難看起來的秀念,堂哉說出了最后的結論:
“你曾經說你一直讀書讀到3點左右,但在半夜2點左右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小小的騷動,有人的叫聲驚醒了僧人們,寬念師傅因此還跑出來了一趟……那么在房里的你一定聽到了,當時是誰發出了叫聲呢?”
堂哉笑瞇瞇的提問,讓秀念一頭冷汗。
這個反應,已經等于告訴眾人,他就是那個殺人兇手。
“你看,這你肯定猜不出來了吧……不過沒關系,你只要說忘記了或者專心讀書沒聽清就行了。真正的證據也不是這個,而是我手上的這塊木片,上面貼著的膠帶上,一定沾有你的指紋。”
堂哉說完的瞬間,其他三名僧人就圍住了秀念。
“秀念!為什么?”寬念大聲喝問。
“如同菅原先生所說,忠念是我的哥哥,我就是來調查他當年死因的。我大概清楚了作案手法,只是還不確定是誰。直到昨天晚飯時天永的態度,讓我對他起了疑,然后旁敲側擊了一下當年那件事的作案細節,我就確定兇手一定就是他!”秀念咬牙切齒地說道。
“看來你不否認你的罪行,那就好好去贖罪吧。”寬念似乎也不想聽他繼續說下去,在聽到理由之后,就正義凜然地說了這句話,然后將他關押了起來。
隨后,堂哉三人也告辭離開。
至于之后這個推理是當做自首的話去說,還是寬念等人去說,反正都已經和自己無關了。
當然,在下山的路上,堂哉也不忘給目暮打個電話簡單說明一下。
然而就在他剛掛斷電話的瞬間,卻突然發現山林之間,不知何時已經升起了霧氣。
“堂哉君,怎么起霧了?”洋子似乎有些害怕,直接伸手抱住了堂哉粗大的胳膊。
感受著柔軟的觸感,堂哉突然心神一動。
“不對勁!”堂哉猛地想起了一件事。
如果說秀念殺死了天永,那么就必須要在之前就勒死他。
可一個一米五左右的小個子,是怎么把天永毫無動靜地勒死的呢?
要知道哪怕天永是個老人,那也是一個身高1米8,能殺死成年青壯的老人。
如果沒記錯,昨晚晚飯也沒有酒,剛才下山前順便去檢查了一下天永的房間和廚房,都沒有發現酒之類的東西。
也就是說,天永是在比較清醒的時候被殺死的。
想到這里,堂哉突然又想到那個修行室。
正常寺廟怎么可能因為要防著普通人爬上十米高的墻壁而涂木蠟油?而且還是沒有任何借力點的垂直木板墻。
再聯想到那個如同道場一樣的大殿,堂哉瞬間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山泥寺哪是一間無人問津的普通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