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壽回到林府附近時,已經是滿天紅霞,黃昏時分。
下午發生的戰斗早已經結束,只是林府的圍墻多有破損,房屋倒了一片,殘留著一片殘垣斷壁。
“玉壽兄弟。”朱玉壽正要離開,忽然聽到旁邊酒樓之上,有人叫自己。
朱玉壽抬起頭,卻是見到畢梵正一臉笑意的向自己招手。
而他所坐的,正是朱玉壽下午所坐,那個靠窗邊的位置。
朱玉壽微微一笑,讓龍兒先行回去,然后走進了酒樓,上了二樓之后,在畢梵面前一屁股坐了下去,笑道:
“老畢,你怎么轉性了,喝酒竟然不去麗春院了?”
畢梵瞪了他一眼,隨即郁悶道:
“還不是我收的一個好徒弟,小兔崽子,非說老子受了傷,要好好修養,不讓我再去風月之地。老子不答應,就要死要活,跟娘們似的,煩的要死,沒辦法,只好答應他了。”
聽了他的話,朱玉壽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身為一派宗主,反過來要被自己門下弟子管束,這位大佬也真是奇葩的可以。
只是聽他說話的時候,雖然是抱怨的口氣,但提起那位管束他的弟子時,臉上,卻是一片寵愛之色。
可見他們師徒之間的感情還是十分不錯的。
只能說,虞山派的門風,大概已經被這位不著調的老畢宗主,徹底帶跑偏了吧。
“嗯,等等,你受傷了?”
朱玉壽這才發現,畢梵的臉色,略微有些蒼白,身上的氣息頗為散亂。
以畢梵的修為,這廣陵城中,能傷他的人可并不多,而且大多是一派宗主或是長老的身份,有誰會不顧身份,向他出手?
“怎么,你不知道?”
畢梵有些詫異的看著朱玉壽。
朱玉壽搖了搖頭,問道:“知道什么?”
“下午的時候,不知為何,軒雨閣的韓宗主,莫名其妙的跑到這林府,和天狼寨的陰手雙魔打了起來。”
畢梵苦笑著指了指窗外的林府,道:
“那韓宗主雖然是一介女流,但拼起命來,真是威猛無比。以一敵二,竟然硬是和陰手雙魔拼到了千招開外,還幾乎取勝。”
朱玉壽笑著道:“既然是幾乎取勝?那就是沒有取勝了?”
“也差不多了。”
畢梵搖了搖頭,喝了口酒,道:
“就在韓宗主即將取勝的時候,天狼寨寨主,噬月貪狼凌岳忽然殺出,一招之間就重創了韓宗主。還想將韓宗主置于死地。
當時我和七星聯盟的幾位高手都在,自然不能讓那凌岳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殺了韓宗主。不然我們還怎么出來混?無奈之下,老子只好出手了。”
“你一個人和凌岳交手的嗎?”
朱玉壽有些詫異,畢梵修為雖高,但還遠不是罡氣境大圓滿的凌岳的對手。
“當然不是,我又不傻。”
畢梵搖了搖頭,道:“和我一起出手的,還有天寧寺的靜海和尚,丘家家主丘埕酩,萬獸山莊張玉林,和滄江劍派的薛傲辰。”
“你們五人聯手,也打不過凌岳?”
畢梵聳了聳肩,毫不在意的道:“要是打得過,我也不會受傷了呀!”
朱玉壽追問道:“你們打不過,那后來呢?”
畢梵搖了搖頭,滿不在意的道:
“那凌岳以一敵五,雖然大占上風,但這里畢竟是廣陵城,他還是有所顧忌,不敢久留,傷了我們之后,便救了陰手雙魔走了。”
“凌岳是自己走的?”朱玉壽有些驚奇,眉頭微微皺起沉思。
這天狼寨寨主和兩位長老大鬧廣陵城,重傷韓馨韻,輕傷五位罡氣境強者
這樣的大事,那位號稱丹陵郡第一高手,素來被七星聯盟奉為英雄,救星的玉面天君夢君華,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
說起來,朱玉壽上回去夢玉山莊,也沒有見到這位傳說中的七星聯盟盟主。
陰手雙魔護送朱雨辰潛入夢玉山莊,貌似也沒有顧忌這位玉面天君的意思。
如果說,上回沒見到,是因為他朱玉壽身份太低,沒有資格拜見夢君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