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讓孫伯伯跟柳嬸嬸久等了。”
李白緊趕慢趕,總算是趕在天黑前來到了青蓮真武館,他一面推開門臉,一邊略帶歉意地道。
不過一進屋,讓他沒想到的是,此時屋里除了羅文昌、劉浩然還有孫仲文夫婦之外,還坐著正撲閃著大眼盯著他的許茵茵。
“是我們打攪了。”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問許茵茵怎么會在這里,孫仲文夫婦卻是已經站起身來,一臉惶恐地沖他搖了搖頭。
比起三個月前,此時的孫仲文兩夫婦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頭發更是花白一片,完全不像是四十來歲的年紀。
“孫伯伯柳嬸嬸客氣了,這本就是我們分內之事。”
李白趕忙上前把孫仲文夫婦按著坐下。
他掃了眼堂內,發現只有許茵茵那一側的條案旁邊還有位置,沒辦法只好先坐了過去。
“你怎么來了。”
他也沒看許茵茵,直接低聲問了一句。
“浩然帶我來的。”
許茵茵用氣聲回答道,一邊說著還一邊挪屁股往李白這般湊了湊。
“太白你先喝口酒暖暖身子。”
羅文昌接過丫丫端來得一壺還冒著熱氣的酒,直接放到他跟許茵茵那一方。
“謝謝羅大哥,是有些冷。”李白笑了笑,接過那杯酒坐下,然后又看向一旁的丫丫道:“丫丫你回屋歇著吧,天太冷不要到處走動,這里我們自己來就行。”
“呀呀。”丫丫抱著盤子笑著點了點頭,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掩上房門走了出去。
“曼娘說的沒錯,太白你是個知道體貼人的好孩子。”
坐在李白對面的柳氏忽然望著李白開口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她看向李白的目光格外地慈祥溫和。
“嬸嬸過獎了,哪有娘會說兒子不……”
李白隨口應了一句,不過話說到一半才想起了有些不對勁,當即強行止住了這個話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屋內的氣氛,頓時再次一片死寂。
唯有屋子中央那盤炭火噼哩吧啦地在燒著。
“孫伯,你好不容易立案,為何突然又要撤案?”李白放下酒杯,也不拐彎抹角了,“是嫌我們辦案時間拖得太久嗎?”
“不不不。”孫仲文連連擺手,“太白你們真武館是唯一一個肯接我們案子的,我們怎會嫌棄?”
“太白你誤會我們了,我們當真沒有這個意思。”
柳氏也跟著附和。
“那這是為何?”
李白很是奇怪地看向孫仲文夫婦。
而他同桌的許茵茵,則悄悄地給他重新倒滿了酒。
“此案,勞心勞力,我們夫婦已是心力交瘁,實在沒有心力再繼續深究下去了。”
孫仲文嘆了口氣,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仲文說的沒錯,我們兩個老夫妻,只想找個僻靜地方,安度此殘生。”
柳氏也點了點頭。
李白可不相信,能不惜變賣所有家產,將案子遞到圣上面前的兩夫婦,會因為這點挫折而退卻。
所以他沒有理會兩人的解釋,而后徑直問道:
“是不是有誰威脅二位?如果是的話,大可告訴我,我來幫孫伯伯你們處理。”
“這當真是我二人的決定,與旁人無關。”
孫仲文嘆了口氣。
“那孫伯何不告訴我你們撤案的真正緣由?”
看兩人口氣有些松動,李白便趁熱打鐵地追問道。
知道自己這般是糊弄不過去了,他隨即看了眼身旁的柳氏,似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柳氏同樣是長嘆了口氣,隨即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