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幾名獵戶跟著也紛紛對那木蘭打起了招呼。
但那木蘭卻依舊只是冷冷淡淡地應了兩聲,便徑直在木屋角落處坐下。
她先是解下了背上的弓箭跟腰間的獵刀,然后便熟練地動手生火,等火升起來時,她先是拔出獵刀放在火堆上暖著,然后再從油紙包中拿出幾塊蒸餅,用刀架著放在火上烤。
動作熟練得跟那些年長的獵手無異。
“死丫頭,給臉不要臉。”
歪下巴獵戶瞥了木蘭那頭一眼,隨即低聲冷哼了一句。
其他幾名獵戶的臉色此時也好不到哪里去。
“算了,算了,人家既然看不上咱們的酒肉,咱們自己吃喝便是。”
大腦袋獵戶也瞥了那木蘭一眼,然后陰陽怪氣地道。
隨后幾人接著一邊喝酒吃肉,一邊說著粗俗不堪的笑話,非但沒有因為屋內有一名女性而收斂,反而愈發地放肆了起來。
而酒醉神迷之間,幾人的目光也越發地肆無忌憚,從剛開始偷偷摸摸,但后來干脆大搖大擺地注視著。
這木蘭雖然皮膚黝黑粗糙,但終歸是一名女人,脫去身上厚重的皮襖之后,凹凸有致的身段還是顯露了出來,而且跟這些十天半月不洗澡的獵戶不一樣,身上透著一股淡淡香氣,每次這陣香氣飄來,那幾名醉醺醺的獵戶,便禁不住一陣意亂神迷。
“三哥,你說這個時辰,會不會還有人再上山?”歪下巴獵戶舔了舔嘴唇,他說話時并沒有看旁邊其他獵戶,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不遠處的木蘭。
“都快亥時了,哪還有人會上山?”麻子臉獵戶面龐通紅,目光微醺。
聽到這話,四人忽然心照不宣地齊齊笑著對視了一眼。
“今晚風雪肯定很大,老二你去看看門閂有沒有插好。”
大腦袋向大鼻子投去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好嘞大哥。”大鼻子搓了搓手,笑著一把站起。
再看不遠處的王木蘭。
此時的她已經吃完了手中的蒸餅,正拿起酒壺往口中灌了一口酒。
一口酒下肚之后,她長長地吁出一口氣,然后拿起放在火上烤了許久的獵刀,拿出一塊麻布仔細地擦拭起來。
此時的她看似依舊平靜,不過擦刀時那不時顫抖一下的手還是出賣了她。
很顯然,她很清楚自己此刻的處境。
但她已經沒有什么選擇的余地,屋外的風雪,絲毫不比屋內這些人友善。
“砰砰砰……”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小木屋內這詭異的氛圍。
而正擦著刀的王木蘭則身軀一顫,長長地松了口氣。
與此相反,那四兄弟則是齊齊皺起了眉。
“誰啊?”
正要去確認門有沒有閂好的老二,有些不耐煩地沖門外吼了一聲。
“路過,借宿。”
門外的回答,也很不客氣。
那老二一聽這口氣,頓時火冒三丈:“住不下了!滾……”
“砰!”
他話沒沒說完,身前的木門就被一腳踹開。
森寒刺骨的風雪,頓時從門口鉆了進來。
一道幾乎要高出房門半個腦袋的身影,彎著腰走進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