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將兵卒的尸體擺在身前,冷聲道:“你們都是些普通人,縱使死絕也難以奈何我分毫,難不成你們都想任別人驅使,挨個送死嗎?”
無人應聲,但扣動扳機的火力卻小了一些。
秦玉見有效果,便再度開口道:“你們不妨想一想,一個憐命惜身之輩,值得你們為其死戰么?今日盡管你們竭力死戰,但死后卻家人無所依仗,唯有這些人惜命的戰將,踏著你們的尸首領功稱雄,這是你們愿意見到的么?”
東吳兵卒集體緘默,誰都不愿意再開口。
秦玉深吸一口氣,槍尖遙指漆黑夜色之中,大聲喊道:“我秦玉心中不愿屠戮你們這些普通人,你們大可四散而逃,再不行也可以繳槍北上,我可以讓你們在徐州揚州休養避難,等我們奪下江東后,再讓你們返回江東故地!”
“諸位,難不成你們真要隨著這個藏頭露尾的鼠輩赴死不成!”
在秦玉接連不斷的喝喊聲中,東吳兵卒的士氣不斷的被動搖,他們雖然沒有立即潰逃,但一個個神情滿是猶豫,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決心。
“秦兄弟,好厲害的一張嘴啊。”黑暗中,緩緩有一人走出。
秦玉虛瞇著眼睛望去,只見那人在黑夜中只露出半張面孔,下巴上有些胡茬,標準的國字臉,應該是個中年人。
“你知道我是誰?”秦玉輕聲問道。
“遇身負赤霄劍,手持亮銀槍的小將,如非領域級,切不可力敵,需以眾人合圍方才可謀求勝機,這是合肥大戰后,太史慈將軍親口說的,我可不敢隨意違背啊。”
“能被太史慈看中,是我的幸事,還不知你是何人?”
“丁奉。”那人向前一步,暴露在了月光之下。
只見丁奉生的虎背熊腰,身材高大,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盯著秦玉。
“丁奉……”秦玉沉吟了一下。
丁奉也是江表虎臣之一,只不過和其他人不同,丁奉成名較晚,先前依次在甘寧,陸遜,潘璋等幾人手下效力,直至后來孫權病逝以后,丁奉才漸漸展露鋒芒。
東興之戰時,丁奉料定了曹魏會調集境內兵力前來,于是便離開大部隊,獨自帶領手下三千人趟風冒雪前行,而丁奉發現曹魏兵卒不多時,便讓麾下兵卒脫去鎧甲頭盔,拿著短兵器奮起看啥,大破魏軍。
此戰過后,丁奉去接應叛逃的文欽,和魏國交戰時,丁奉領人沖入敵陣,斬首數百,繳獲了大量君子。
再后來諸葛誕叛逃,又是丁奉再度解圍。
到后來,東吳內政權亂,丁奉斬殺權臣,成功讓孫秀重新執掌王權,在魏國伐蜀時,還試圖佯攻魏國以解蜀國之圍。
只可惜,蜀國滅亡的太過突然,丁奉只能無功而返。
再后來,淮南爭鋒時,丁奉利用離間計,成功離間了西晉大將石苞,讓對方從前線被調回,只可惜丁奉再度進攻時,卻被大將軍司馬駿擊退。
丁奉戎馬一生,只可惜年老時恃攻驕橫,致使遺禍子孫。
而今這位昔日的大將丁奉,再次鋒芒收斂,唯獨悍勇之意絲毫不減。
“秦玉,先前你不是一味叫戰,如今我丁奉雖然不是領域級,但戰心仍存,你可敢與我一戰?”
“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