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便如此,李斯特對大洋彼岸的那個叫莊建業的年輕人還是非常忌憚,什么純潔小青年,邪惡大魔鬼還差不多!
邱大林可不知道大洋彼岸之間明爭暗斗的彎彎繞,事實上即便當年主持浣城市委工作時,對這方面也就有個模糊的概念,具體如何也不是很清楚,倒不是騰飛廠在這方面刻意保持低調,不想透露。
而是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阻力,把那些想一探究竟的人擋在外面,邱大林當時就覺得這里面很古怪,等調任京城后,接觸的東西多了,就更覺得騰飛廠出口創匯的背后很不簡單。
平平常常的接觸,競爭都沒問題,可一旦有人想觸及騰飛廠最核心的東西,下場絕對會很慘。
不說別的,剛剛被控制起來的小劉就是一個,倒不是說小劉沒有錯誤,只是沒有如今這么嚴重罷了,之所以如此,還是這貨搞不清楚騰飛廠狀況,就貿貿然的要跟外商合資,一下子就捅了馬蜂窩。
所以邱大林見莊建業東拉西扯的開始扯犢子,就是不說關鍵的,也就不在去問,他可不想去捅馬蜂窩,與之相比,他更關心的是騰飛廠如今的動作,于是再跟莊建業閑聊一陣后,便話鋒一轉問道:“廠子真的要離開浣城嘛?”
聞言,莊建業愣了一下:“誰說的?”
“還用說嘛,最近你們在西平的零度廠旁建了一個新廠,之后又在下壩大興土木,據說還在星洲那邊勘探地界,這不是要搬走,還是什么?”邱大林看向莊建業。
莊建業笑了笑,想打個哈哈就搪塞過去,可話還沒出口,就看到邱大林那雙認真而又銳利的目光,似乎得不到答案,就準備直接看穿自己的心肝脾胃腎。
莊建業笑容凝固,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已經開始散去的人群,意味深長的道:“領導,不瞞你說,這次的事兒我是不想再有第二次了,您也好,林書記也罷,在浣城打下的底子,不可能讓后續的領導都遵守吧?小劉是第一個,您敢保證以后就沒有第二個?第三個?”
“這個……”
邱大林一時無言以對,莊建業說的沒錯,他和林波因為跟騰飛廠有感情,可以在任上照顧,之后的繼任者也可以勉強做到蕭規曹隨,但后續領導就沒人敢保證。
“不過您也把心放在肚子里,領導,騰飛廠的總部會一直留在浣城的,我只是不想再跟地方領導斗來斗去,很影響我們企業經營,小劉這次直接就把我們給弄停產了,損失了二十多個億,前幾天我剛把材料遞上去,真的,不是我不想走,實在是耗不起呀!”
莊建業說得是聲淚俱下,邱大林卻是渾身打了一個機靈,這NM是要把小劉往死里整呀,騰飛廠停產可是自己主動搞的,具體原因誰也不知道,現在好了,一股腦全都推給小劉,偏偏小劉一連半句話都沒得說,誰讓你當初拼死拼活施壓的?
如今可好,人家損失二十多個億,小劉背了也就算了,人家騰飛廠借著這個機會開始產能轉移,邱大林可以想象得到,小劉除了牢底坐穿外,這輩子都得被浣城上下指著脊梁骨罵,算是徹徹底底的身敗名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