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就喜歡你這種有志氣的年輕人。”
聞言,李通非但沒有覺得莊建業是在吹牛,反而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旋即端起斟滿二鍋頭的酒盅,滋溜一口,舒坦的哈了口氣,拿起筷子夾起碗里的筍尖兒炒臘肉,瞇縫著眼邊嚼邊囫圇的說道:“按照這兩年國內的經濟發展勢頭,不到十年,如今平衡的石油自給率就會被打破,成為完全的石油純進口國,漫長的石油運輸線實在太脆弱了,一切都好還行,萬一有個風吹草動被人卡住脖子,國內這么多靠著石油和天然氣為基礎建起來的重化工業和燃料體系怎么辦?都要停了?恩~~~恩?酒呢?”
李通這邊說得搖頭晃腦,說道要緊處伸出干枯的手掌就去那桌上的酒瓶,結果卻抓了一個空,抬眼一看,莊建業真滿臉黑線的給他打著眼色,李通眉頭一揚,瞥了下旁邊的穿衣鏡,就看到滿頭白發的老伴兒正拿著酒瓶氣呼呼的瞪著他。
李通心里咯噔一下,旋即一臉正色的看向莊建業,認真無比的說道:“小莊,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會喝酒,我不會喝酒,你非讓我喝,剛才意思一下就行了,下不為例啊。”
莊建業腦門的黑線瞬間多了一倍,心說是你老拿著私房錢偷偷下樓買的,怎么又下不為例了?
可想歸想,為了李通老人家的家庭幸福,莊建業還是很配合的點頭:“是,是,是,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死性不改,這個月零花錢沒了。”李通老伴兒沒等李通繼續表演,狠狠的丟下一句話,拎著酒瓶轉身就走。
“別呀!”李通慘叫一聲,結果回答他的卻是砰的一聲關門,李通頹然的靠在餐椅上,抱怨道:“嗨~~,這輩子就好喝兩口,以前困難,喝不起,現在條件好了,喝兩盅怎么了?”
“李院長,還是身體重要。”莊建業勸了一句,實際上不是李通老伴兒不讓李通喝,而是李通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他喝酒,可老頭兒管不住,隔三差五偷偷整瓶就躲著老伴兒弄兩口。
這次老伴兒去參加老年舞蹈隊的活動,莊建業過來親自下廚,少了看管的李通就跟脫韁的野馬,二話不說從藏私房錢的鞋盒子里掏出二十塊錢蹬蹬奔下樓買了瓶二鍋頭準備解饞,結果剛喝一口就被人贓俱獲了,不郁悶才怪呢。
可這事兒莊建業也不好說什么,只能不住的寬慰,好在李通這么多年類似的事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很豪氣的一擺手:“咱們別跟娘們兒一般見識,對了,剛才咱們說到哪兒了?”
“說到石油凈進口國。”莊建業趕緊提醒,李通立刻點點頭,言歸正傳:“所以石油的依賴我們要有個限度,至少在基礎的化工產品,關鍵的動力燃料要有個切實可行的備份,就如同當年兩彈一星時一樣,一個目標要有兩套甚至三套方案,不能一個方案不行,整個計劃就得停擺,國內的化工產業也是一樣。
所以,你們騰飛集團搞得這套煤化工系統是十分有戰略意義的,利用五到十年的機遇期,完成對化工以及關鍵動力燃料的備份,意義之大,非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