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周棟眼睛望著窗外,仿佛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卻十分寧靜的歲月中:“去里面看望一位老病友。”
“病友啊?”
司機大哥心中頓時一慌,油離配合出了點問題,汽車猛地往前一躥。
“是啊,曾經的病友,想起他老人家,還挺懷念那段日子的......”
周棟繼續回憶殺,司機大哥腳下又是一慌,老司機居然也得了‘車上風’,關鍵時刻熄火兒了。
***
歷經無數磨難后,哼哼唧唧的出租車終于來到了楚都市茶棚異常人類研究中心,也就是俗稱的‘精神病院’。
這是一個遠離塵世喧囂、少卻浮世爭斗、心遠地自偏、悠然見南山,有無數‘哲人’出沒的世外桃源;特好的地方,真不騙人,誰不信都可以進來體驗一把新人類新生活。
周棟下了車,正去摸錢包準備付車費,就見司機大哥一腳油門躥了出去,忙道:“司機大哥,車錢我還沒給呢!”
回答他的是引擎轟鳴聲,估計是二檔直接上了五十公里的時速。
“哎,每次都是這樣。這些正常人有時候最不正常。”
周棟搖搖頭,很想送給司機大哥一個‘人民的好司機’稱號。
來到三樓的‘人格分裂病區’,下了電梯周棟就看到該病區最美麗嬌俏的小護士阿茹正一個人趴在辦公臺上發呆,一雙修長美腿交叉著絞在一塊兒,蜜桃型的小皮~谷鼓得高高的,嘴巴里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在嘮叨著什么。
周棟躡手躡腳地靠近后才聽到阿茹正在感慨——‘人生如雪、美人如花、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好文采啊,就是太哀傷了些。
茶棚就是改變人啊。
阿茹半年前來到這里當實習生的時候,還是個蝦子般活蹦亂跳的小姑娘呢,跟人聊著聊著就會興奮的小臉通紅跟個大蘋果一樣,這不是說深沉就深沉了?
周棟估計再這樣呆上半年阿茹都能成當代詩人,到時候可以改個名字,叫顧茹,寫首詩,可以叫‘兩代人’。
何爺爺不是說過麼,茶棚人與外界的隔閡不是病人和正常人之間的分歧和互不相容,更像是兩代人的代溝那樣,如水火冰炭般無法溝通。
這是多么富有哲人靈光的高談妙論啊,誰能想到這話竟是出自一個老瘋子之口?
“咦,是棟哥兒啊,你來啦?你不是病情得到控制出院了麼?聽醫生說你還上了青翔技工學校呢,怎么想起‘回家’來了?”
阿茹認識周棟沒多久周棟就出院了,可這丫頭自來熟,一口一個棟哥兒叫得別提多親切了。
她這種完全有悖時代的稱號讓周棟非常擔心,總感覺這丫頭也精神分裂了,經常幻想自己是那個天天扛著鋤頭葬花的林黛玉。
好在阿茹性格活潑,目前還沒有出現明顯癥狀。
“來看看何大爺,他老人家現在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