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怕了呂綠馨,實在是受不了被人整天找上門來談心,萬一因此加重病情,那還參加什么美食比賽?估計就得回到茶棚跟何爺爺探討人生價值、研究什么‘人間至味是梅鹽了’。
“古總,‘私房廳’和‘大酒缸’按計劃裝修就好,去香江之前,我還有些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酒醉的男人惹不得,他隨時可能翻臉變成景陽岡上的打虎英雄;酒醉的女人就更加惹不起,弄不好就變成你孩子的媽。
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周棟可得盡早抽身。
何況他是真的有事,伏天正是制作酒曲的時候,未來‘私房廳’和‘大酒缸’中的好酒,可全看他這一手‘神之酒曲’了。
***
入伏的富良野美瑛迎來了它生機蓬發的美妙時刻。
在連綿的丘陵和湖泊間,大片大片的薰衣草正值開放季節,將這片土地渲染的猶如一個童話世界。
每年到了這個季節,世界各地的游人便紛至沓來,把凡間的喧囂毫無顧忌地拋灑在這個人間天堂。
不過就算在旅游最旺季,某個丘陵深處的小山谷也是禁止外人進入的,道路邊就豎立著‘私人禁地勿入’的牌子,遇到不開眼的游人非要闖入,立即就有穿著員警制服的人出面警告,讓游人迅速退去。
這個小山谷是屬于犬養家族的私地。
犬養家族的出身原本并不高貴,養狗的身份能高貴到哪里去?
不過在犬養家族第十一代祖先犬養多骨橫空出世并成為島國的刀功大宗師后,這個家族就成了北海省赫赫有名的家族之一,隱隱已經有了些貴族世家的氣象。
刀功大宗師,其實也就是華夏傳說中的神廚級刀功,之所以加個‘大’字,是因為犬養多骨當年得以進入御所奉伺天~皇,犬養家也是由此拔賤入貴。
犬養二郎此刻正趴伏在櫻花亭前的椿木棧板上,恭敬而又心驚膽戰地望著正從薰衣草花田中緩緩走來的那個白色人影。
哪怕距離還有上百米,犬養二郎依然感覺那人猶如白晝烈日、又似夜空中的北斗星,哪怕只是看到他‘老人家’在風中飄拂的一角衣袂,也讓他心中激動不已,感受到了無上的榮耀。
“嗯,你就是家族直系的子弟二郎吧?”
那個光照整個犬養家族的身影已經靜靜走到了犬養二郎的面前,淡淡的渾厚男中音傳入他的耳中:“你的資質還不錯,日后多加努力,或許可以成為家族的核心成員!”
“謝......謝謝靜齋大人!”
犬養二郎深深低下頭去,眼前三尺處是一雙踏在木履上的貴足。
哦,哪怕只是見到靜齋大人的腳,也將是我這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吧?
想到這里,犬養二郎把頭又低下一寸,皮谷則撅的更高。
由不得他不激動,犬養家從十一代祖先犬養多骨開始家道中興,傳到如今,也只是出過三位刀功宗師而已。
如今家族中碩果僅存的刀功宗師,就只有他眼前這位犬養靜齋大人了!
十年了,自從十年前靜齋大人潛心入花田修煉刀功,犬養家族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得見他的尊容。
犬養二郎萬萬想不到自己從華夏帶來的消息,居然可以讓靜齋大人親自召見自己,只覺榮耀無比。
“聽說你這次去華夏,遇到了一位擁有神廚級刀功的年青人,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周棟......“
犬養二郎捏著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動聽又柔順:“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宗師才有的刀氣。”
“哦,是麼?你報回的消息說,他今年只有二十一歲?”
“是的大人,他很年輕。而且,這位年輕的周宗師還是大名鼎鼎的華夏面王和華夏酒神,在華夏勤行的地位很高。”
“面王,酒神?卻有著宗師級的刀功?”
面前的一只貴足輕輕動了下,犬養靜齋發出陣陣輕笑聲:“想不到華夏勤行居然還出了這樣一位天才,真是有意思啊,看來我有必要去一趟香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