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陳憲剛才要把沒救的人抬出去補刀的說法嚇著了大家,這些傷員被捆綁時,雖然嚇的瑟瑟發抖,卻也沒人敢反抗,等到取出子彈,處理包扎了傷口,這些傷員也知道不是害他們,就更加聽話了。
演示著取了幾個子彈之后,陳憲就將剩下的傷員交給了學徒。
一通滲人的鬼哭狼嚎后,所有槍傷傷員體內的子彈都被取了出來。
取子彈的過程中,一個傷勢比較重的家伙直接斷了氣,還有一個倒霉蛋被拔出子彈上的尖角劃破了大腿動脈,噴血而死,幸虧是在單獨的治療室里,不然非把傷員們嚇死不可。
處理完了槍傷,陳憲又開始嘗試著給骨折的傷員正骨。
陳憲上高中的時候,從老家坐車去縣城,路上車翻到山溝里,他小腿骨折了。
當時他們縣里有一個祖傳的跌打大夫,很是出名,他父母不想讓他開刀,就把他送到跌打大夫那里。
那大夫倒也不是浪得虛名,但陳憲腿部的骨折情況相當復雜,經過一番折騰后,還是沒搞定,陳憲就又挨了一刀,受了個雙重罪。
因為正骨的時候太疼了,陳憲對那次正骨記憶十分深刻,后來因為腿骨折,行動不便,他待在家里沒事,上網查了不少和骨折有關的資料,其中就包括正骨。
在正骨這方面,說陳憲沒吃過豬肉,卻見過豬跑,是一點都不過分。
陳憲挑了一個精神不錯,除了手臂骨折,沒有其他傷的傷員,握住他的胳膊,閉上眼睛,仔細的摸了起來。
剛開始,摸不出什么名堂,但漸漸的,他就摸出了點眉目。
通過手感,加上自己對人體解剖的一些粗略印象,再結合對方手臂骨折后外在表現的扭曲方式,他漸漸的弄清楚了這個人手臂骨頭的斷裂方式。
大概判斷出了骨頭斷裂方式,陳憲讓幾個學徒按住他的肩膀,他拉住這個傷員的手臂嘗試著用力拉拽起來。
將斷骨拉開后,陳憲又嘗試著按照之前的觀察,捏摸判斷形成的印象,開始微微旋轉斷肢,憑著手摸和目測,覺得差不多復位,就嘗試著將斷肢回放。
這個過程中,斷骨斷面攪動肌肉,極為痛苦,傷兵慘叫的撕心裂肺,陳憲卻不為所動,自顧自的進行正骨。
他嘗試著將斷肢回放復位時,發現斷口總是對不齊,總是放不回去,連續試了七八次,弄得他自己滿頭大汗,旁邊的助手不停的給他擦汗,傷兵被他折騰的奄奄一息,最后干脆暈了過去。
嘗試到第九次的時候,他終于找到了感覺,將斷骨茬口復位。
陳憲長長的吐了口氣,將傷兵復位的斷肢輕輕放下。
一個兼職醫療兵已經按照他的吩咐,拿來了石膏粉,水,麻布繃帶。
陳憲將水參入石膏粉里,調成膏狀。
調好石膏,他先用麻布在他胳膊上纏了幾層,然后用手撈起石膏涂抹在麻布上,涂抹一層厚繼續纏麻布,每纏一層,涂抹一層,一直纏了二十多層,將傷兵的胳膊牢牢的固定住。